狠声道:“我说过了,我与她恩断义绝。我绝不会再覥着脸去寻她,看她脸色了!” 泉安问:“哦……那公子是打算让成渝去杀了玉女么?” 范翕顿时无言:“……” 泉安连忙当做没说过那句话,转而提起其他话题,才让公子翕的面色好了些。 而待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宫苑,范翕的脸色恢复正常,曾先生早已领人在院中候了许久。曾先生心中暗自奇怪,想朝会该早就结束了,公子怎么会晚到这么多。曾先生正思量时,刚进院子的范翕已含笑相迎:“先生来了?” 范翕的有礼客气,总让人如沐春风。面容板着、皱纹如酷暑干的曾先生,一听到年少郎君温雅如春风的声音,面上就笑开了,也连忙迎上前。而跟在曾先生身后的客人,鼓起勇气去看一眼那被曾先生夸赞的公子翕是何等人物。这一眼,客人却石化一般—— 面前这温雅如玉的俊美公子,不就是那夜带着他家小妾来找自己借宴的郎君么? 自己当时好像还唾了这人一口,骂这人品行败坏,耻于互通姓名…… 客人的脸色青青白白,在曾先生和那位公子一道走回来时,范翕的目光如看陌路人一样温温和和地望过来,眼中还满是疑惑:“先生,此人是谁?” 客人在心中怒吼: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曾唾过你!借过宅子给你小妾办宴! 曾先生介绍道:“这位便是我之前向公子介绍的当地贵族张铭。张家上三代是商贾出身,后机缘巧合入了上流士族。然吴国士族各大家地位早已稳固,张家在吴国贵比不上三大大姓,却又比下面落败的士族强些。他家财万贯,士族中瞧得起他的人却也不多。我一次巧合遇到了张郎,得知他的困境,便将张郎介绍给公子,为公子所用。” 范翕含笑:“原来如此,我自信任先生,却觉得张郎品性高洁,恐看不上翕这样位卑之人。” 张铭恐慌地连摇头摆手:“不不不……” 公子翕说自己位卑,谁还敢说话啊?张家不过是觉得在吴国待不下去了,家族地位得不到提升,他们想攀上公子翕,日后作为家臣跟公子翕迁去公子的属国,从此寻得家族发展的新机会。虽然公子翕在周王室的公子中地位并不算高,甚至传言公子翕被周天子所厌。但是张家在吴国其实也差不多……张铭也是有决断之人,他花了大量银钱攀上曾先生,再靠曾先生引荐自己给公子翕…… 他目标便是公子翕的家臣。 谁晓得他还不认得公子翕的时候,就将公子翕唾骂了一通。 张铭面红耳赤,只觉难堪尴尬,恐怕自己这次机会就这样没了。 但范翕却是何等和颜悦色一人,他微微一笑,虽然疏离客气,却还是给曾先生面子,和这个张铭说了些话。曾先生看出张铭恐和公子有过节,公子却还给自己这个面子,曾先生也分外感激公子。张铭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和公子翕说了一个时辰的话。将走之时,张铭犹豫下,还是想争取一把。 他猛然想到自己家中才得了一株极好的珊瑚,公子翕既宠爱他那位小妾,自己可通过给那位夫人送礼,来讨好公子翕。 张铭便问:“夫人病尚未养好么?” 曾先生茫然:“夫人?” 公子什么时候有夫人了?公子身边哪来的女郎?难道张铭说的是洛地那位公子的未婚妻?可是洛地和吴地相距甚远,那位女郎病不病,公子翕会知道么?不曾见公子翕关心过啊。 一直端茶倒水听他们谈话的泉安在旁,为这个张铭捏一把汗:这人真倒霉。怎么又触了公子的霉头啊。 果然,在张铭的笨拙讨好下,范翕将清茶一饮而尽后,他长叹口气。范翕目染郁色,缓缓道:“她早已病逝了。” 泉安:“……” ……您这样咒玉女死了,不好吧? 张铭尴尬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曾先生更加迷茫了:“……???” 哪来的女郎?哪来的病逝?他们在说什么?为何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那张铭会知道?张铭莫非早去讨好过公子了?还得到了公子的赏识? 曾先生大大不满,只不当场表态。出去后,曾先生不满地拉着张铭,追问张铭说的什么意思。 —— 玉纤阿当夜为公主守夜,没有离开公主宫舍去寻范翕。玉纤阿心中叹气,压力极大,想多等一日,不知范翕又是何等大的不满。她满心忧郁地为公主守夜时,睡在床榻上的公主奚妍,也在研究着玉纤阿眉目间的郁气。 奚妍自觉自己是位好女君,明知侍女私通,还不责罚,还给侍女机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