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婿的诚心。对永宁郡主,就没必要这般客气了。 盛鸿目光一扫,神色淡淡:“郡主有心了。” 一个是岳父,一个是郡主,只从称呼,便足以窥出亲疏远近。 永宁郡主自小在宫中长大,手段城府样样不缺。平日端着一张冷脸,到了盛鸿面前,自动切换成了温和平易的岳母嘴脸:“殿下和明娘已定亲,待过两年,明娘及笄,便能出嫁。到了那时,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顾山长被膈应得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谢钧目光也有些微妙。 “夫妻”多年,永宁郡主骄傲自持,除了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私下里横眉冷对,从无半点好声气。今日对着盛鸿,没半点架子,那副柔和含笑的模样哟……总之,谢钧委实不适应。 …… 盛鸿尚未吭声,谢明曦已淡淡应了回去:“殿下是大齐皇子,母亲张口便是一家人,将皇上和皇后娘娘置于何地?” “这等不知进退有失分寸的话,还是不说为好,免得为谢家招祸!” 可不是这个道理嘛! 盛鸿不端皇子架势,是给谢家人的体面荣耀。永宁郡主这等打蛇随棍上的做派,堪称厚颜无耻。比谢钧有过之而无不及! 永宁郡主未料到谢明曦当面令自己难堪,目中掠过恼怒之色。却未发作,不但忍了下来,还用纵容的语气笑道:“明娘说得不无道理,是我思虑不周,以后不说便是。” 谢明曦眉头未动,神色不变:“尊卑有别,母亲出身淮南王府,又在宫中长大。对天家规矩了如指掌。何来的思虑不周?” “母亲故意这般作态,所谋到底为何?” 永宁郡主:“……” 永宁郡主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面色颇有几分难看:“明娘,我是你嫡母!你这般和我说话,便是不孝!” “你在莲池书院就读三年,才学满腹。难道没学过孝道二字?” 然后,不无讥讽地看了顾山长一眼:“顾山长既为明娘的师父,莫非没教过她何为孝道?对了,顾山长自己便是叛出家门不认父母的不孝之人。自然不会教导明娘孝顺父母了!” 顾山长离开顾家多年,再未踏足顾家门槛半步。和亲爹见了面亦不多说半个字。一颗心早已坚如磐石,岂会被区区几句话击倒? 顾山长先以目光安抚满面怒色动了真火的谢明曦,然后淡淡说道:“郡主这么说便错了。” “我身为师父,断然不会漏过孝道的教导。” “我教导明曦,若父母待你如珠如宝,全心为你着想,你便全心待他们。若他们对你无真情,只存着利用欺压,则不能一味顺从忍让,否则,便是愚孝。” “我顾娴之,俯仰无愧。我的徒弟,也如我一般。别人待她有一分情意,她还之十分。别人有愧于她,还之百倍!” …… 这一场口舌争锋,以永宁郡主完败而告终。 永宁郡主面色难看的起身离去。 谢元亭和谢云曦对视一眼,也随之起身。 谢明曦淡淡提醒:“大哥,二姐,你们别忘了向殿下告退。” 谢元亭谢云曦:“……” 兄妹两人忍气吞声地应了一声,一起行礼告退。 盛鸿迅速瞥了神色淡然的谢明曦一眼,等了片刻才道:“谢公子谢二小姐免礼。” 永宁郡主母子三个都走了,只剩下谢钧一人。 谢钧不愧吃了多年软饭,早修炼出了无人可及的厚脸皮,先是歉然叹道:“郡主一直是这个脾气,元亭和云娘自幼长在郡主身侧,也被惯出了一身的臭脾气。还请殿下见谅一二。” 盛鸿演技更是高超,一脸温和地笑道:“岳父严重了。在我眼中,岳父疼爱明曦,一腔慈父之心。和郡主绝不相同。” 话中之意明摆着,你向着明曦,我敬你是岳父。 如果你向着永宁郡主,那可就对不住了! 谢钧在官场混迹多年,做官虽无过人才能,听话听音揣摩上意的功夫却是不弱,立刻应道:“明曦是我嫡亲的女儿,虽是庶出,我一直待她如珍宝。便是日后她出嫁了,也一样是我的心头宝。” 顾山长被肉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明曦和盛鸿功力高深,一个一脸欣然,一个满目感动:“父亲待女儿真好。” 谢钧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谢明曦:“明娘,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一日,谢家上下无人敢欺辱你半分。” …… 当日晚上,谢钧在盛鸿的热情相邀下一起用了晚膳。之后,又在行宫住了两日,才回了京城。 相比起心情阴郁的永宁郡主,谢钧可谓春风满面心情愉悦。 盛鸿在私下里和谢明曦感叹了一回:“明曦,你亲爹真是有点渣!先辜负你生母,让她退让正妻之位,做了妾室。娶了永宁郡主犹不知足,如今又有两房美妾,生了庶女庶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