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我不该胡乱张口,令殿下失尽颜面。” 宁王俊脸阴沉,隐隐有些扭曲,声音似从冰窖里取出来一般,冰冷刺骨:“李湘如,你口中说的好听,心里是不是在暗暗耻笑我这个宁王不敌自己的兄弟?” 李湘如又急又冤屈,目中水光涌出眼眶:“殿下真是误会我了。在我心中,这世间无人能及殿下。” “殿下也切勿为此事耿耿于怀。盛鸿师从廉夫子,苦练数年刀法,徒有一夫之勇而已……” 听到这等安慰,宁王非但没息怒,反而更恼火了。 盛鸿自十一岁习武,满打满算也只练了七年!而他,可是自五岁便勤练武艺,至今整整十五年! 饶是如此,他竟然还是败在了盛鸿手下…… 去他的一夫之勇! “你也给我滚出去!”宁王怒喝一声。 李湘如不肯走,鼓起勇气凑上前,握住宁王的手:“殿下,你听我一言,别再和盛鸿怄气了。他后日便启程离京,以后再不会在殿下面前晃荡。殿下何苦和他怄气!” 就因为盛鸿要走了,以后想扳回一城的机会都没有,心里才更怄得慌! 宁王猛地抽回手,抬脚便走。 李湘如猝不及防,惯性地往前倾了一步,重重摔倒在地。膝盖磕到了坚硬的地面,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不必看也知道,定是膝盖破皮流血了。 可惜,宁王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头也没回便走了。 第702章 野心(一) 半个时辰后,宫中的建安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建安帝原本要去宠信美人,听到这等“趣事”,顿时心情大好。脚步一转,便去了东宫。 身为中宫皇后,却未能搬进椒房殿,一直委委屈屈地住在东宫。自大齐建朝以来,萧语晗这个皇后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东宫里的宫女们,自觉低了椒房殿里的宫女们一等,平日说话行事也都退让几分。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此话半点不假。 过了戌时,东宫里便安静下来。 萧语晗耐心地哄着芙姐儿入睡。 芙姐儿已满周岁,皮肤白净,眉目清秀,乖巧听话,十分讨喜。 建安帝只有这么一个嫡长女,平日也颇是疼爱。大齐最重孝道,守孝三年期间,夫妻不得同房,更不用说纳美了……当然了,闺房之事,外人想管也管不着。便是俞太后,也不会将手伸进一众庶子的房里。 孝期里不得令内宅传出有孕之事,便成了惯例。 这也就意味着,这三年之内,所有藩王包括建安帝在内,都不会有子嗣出世。 建安帝再急着要子嗣,也得耐熬过孝期。 萧语晗对此倒是半点不急。她今年未满二十,正值青春妙龄。再过两三年,也不算大。想要子嗣,日后总会有的。 更何况,她已有了女儿。哪怕建安帝心中有些遗憾不满,她对芙姐儿却是满心疼爱。 芙姐儿睡着了,萧语晗目光柔和的凝望着女儿,凑上前亲了亲女儿的额头。然后才起身回了寝室。 门还没来得及关,建安帝便来了。 建安帝洋洋自得,好心情显而易见:“语晗,我听闻一桩趣事,说给你听着解闷。” 萧语晗只得挥去困倦之意,微笑着聆听。 “今儿个晚上,老七邀了兄弟们去喝酒。后来去了练功房……” 建安帝心情愉悦的将宁王大失颜面之事告诉萧语晗:“老四今儿个可算是脸面着地了。他素来自以为是,自恃极高。没想到,和老七动真格的,根本就不是老七对手。哈哈哈……” 笑得畅快之极。 萧语晗心情颇为复杂,委婉又含蓄地说了一句:“蜀王府里的事,皇上知晓得倒是清楚。” 建安帝听出萧语晗的话中之意,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以为老七他们就没在宫里安插些眼线吗?朕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未曾追究罢了。” 萧语晗:“……” 萧语晗索性闭上嘴,只听不说。 …… 建安帝说了一通之后,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转而叹道:“朕真舍不得老七走啊!只是母后张了口,朕再不舍也是无可奈何。老七也是,住在京城有何不好?偏偏就要去偏僻的蜀地。” 蜀地再穷再偏僻,也是蜀王的地盘,不必看人脸色说话行事。总胜过在京城被人打压磨搓。 萧语晗心里暗暗腹诽,适时地张口劝慰:“藩王就藩,是先祖定下的规矩。七弟愿去藩地,随他便是。” “鲁王宁王闽王他们,也总有就藩之日。皇上再不舍手足之情,也得放他们离京。” 建安帝扯了扯嘴角,目中闪过一丝冷笑:“这可未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