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觉到这人打的算盘其实就是想用她引来许瑾之后, 贺七娘倒是将那什么喂狼不喂狼的直接抛到了脑后, 只要有人过来, 就扯着嗓子哭一哭, 没人的时候就蜷成一团养精蓄锐。 不过, 那些被他们送来的饭菜, 不管是不是已经冷透, 她但凡试过一点发现没什么异样后, 便会捧起碗吃个干干净净,一点不浪费。 毕竟,假如她现在闹什么绝食,且不说能不能威胁到人,若真到时候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万一能有什么逃跑的机会那都没法跑,岂不是坑的是自己? 直到这日被人带出那间密不透风的屋子,见到这位面色黑得跟锅底差不多,再是白衣翩翩也跟什么温润、君子之语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七皇子,贺七娘心知,许瑾当是到了。 果不其然,这七皇子见着她被人提了出来,立马驱使着坐骑踱步至她面前。 他用手上的马鞭挑起她的下巴,粗糙的马鞭抵得她皮肤刺痛,却不及面前这人眼底冰寒带来的观感深刻。 阴森森说了句“也难怪他可以为你做到那种程度,现在居然不到三天就寻了过来”,随即便冲身旁人使了个眼色,让人给她双手反绑到背后,丢到了马背上头驮着。 贺七娘尤还感慨着,竟才不到三日,她竟不知,原来不能看见天光变化,会给人带来这样度日如年的感受。 这几日,她虽没在人前表现出不安,但实际上,她还以为自她被掳走后,已经过了六七天去...... 结果柔软的腹部猛地被马鞍一顶,一股酸水被顶得涌上喉头,生生叫她瞬间便没了这伤春悲秋的力气。 而马儿一开始走动,这顶在腹部的马鞍更是按得她感觉肚内的肠子都翻了个兜儿。 一路颠簸向前,再憋不住。自马背上竭力支起下半身,贺七娘顶住反胃的不适,扯起嗓子。 “放我下来!你/他./娘·的放老.娘下来!” “老娘**......” 常年混迹市井,她虽不爱说,但并非不会骂那些混账话。这会儿子,她简直是将毕生所学都不过脑子地骂了出来。 骂到最后,眼瞅着那位从头到尾穿了一身白的七皇子终是摆手叫停众人,阴沉着一张脸注视着她,随即下马朝她这头走来,阴狠威胁着。 “你若是再骂些脏了本殿下耳朵的话,信不信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他身旁的手下,更是快了一步,抬手冲她扬起鞭子。 贺七娘身下的马儿业已停下,她在马背上见了他们靠近,张嘴干呕连连,并骂道。 “再不放我下来,你信不信,呕~你信不信老娘,呕~吐你,呕~一路,呕~” 骂到最后,贺七娘嗓子眼儿深处发出呕的一声,立时往前吐出压制许久的一口酸水。 呕吐物落在雪地上,很是扎眼。 显然,被扎得最厉害的,是这位连鞋子都要穿白锦靴子的七皇子...... 贺七娘被人从马背上拽下来,狠狠摔进雪地里。 溅起的积雪碎屑里,她因不住作呕而变得泛泪变得朦胧模糊的视线里,那位七皇子连连后退,身旁护卫像是遇着刺客般将人护在身后,这般情形倒是滑稽得叫她险些笑出声。 心下可惜,早知道上顿饭就该再多吃些,然后就冲着这个疯子吐! 从雪地里坐起身,贺七娘踉跄着站起身,在那位七皇子见鬼般难看的脸色中,侧过脸在肩头的衣物上擦去脸颊处的污秽,一面干呕,一面骂道。 “早说了让你们放我下来,你不放,怪我咯?” “呵,你是故意的。” 这位脸白的跟雪地似的七皇子冷冷扫过贺七娘周身,点明她的小心思,随后冷冷一笑,同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 “剥了她外头的衣服,脏了,碍眼。还有,当心你们的手,别碰到脏东西。” 说罢,他扭过头,同贺七娘轻声警告。 “想完好无损地见许瑾最后一面,就别乱动。否则,本殿下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