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乌黑的云翳再度堆叠起开,隐约发出闷雷滚滚。 姬瑶害怕的看了一眼轩窗,复又听秦瑨意味深长的说道:“男人都是不经诱惑的东西,还望贵人自珍自重,以后万万不要轻易跟男人厮混在一起。” 嗬,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训戒她…… 姬瑶回过神来,樱桃小口微微撅起,看向秦瑨的眼神暗含丝丝嗔怨。 “男人都是不经诱惑的东西?”她假以惊奇,“那这么说,你也经常不经诱惑了?朝野中巴结你的人不少,你怕是收用了不少美人吧?” 秦瑨一怔,没想到她牙尖嘴利,把话锋一转又刺向了他。 他倏尔有些气性,黑眸沉沉,如实道:“贵人此言差矣,我在朝这么多年,没有收用过一个女人,更没有肆意宣淫。” 说到这,他咽了咽喉咙,似鼓起很大的勇气:“那日在张府,我也是初次……还请贵人不要暗自揣度。” “嗯?” 姬瑶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初次”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不点而红的唇微微张开,有些难以置信。 寻常贵族人家的郎君在十三四岁就会有人为其晓事,秦瑨都二十有七了吧? 虽然尚未成亲,但绝不可能是初次。 她心觉秦瑨他在撒谎,可转而一想,他十三岁的时候便家破人亡,也许真没来得及睡通房…… 外面的雷声由远及近,室内倏尔变得昏暗,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姬瑶顾不得害怕,仔细回味着昨晚的光景。 她是初尝人事,怎么都是觉得好玩。眼下再思忖一番,秦瑨的表现的确有些笨拙,没有书上那么多的花样,好像……真没那么多经验…… 那这么说,她是秦瑨的第一个女人? 这个念头冒出来,方才还泰然自若的姬瑶立时羞红了脸,吞吞吐吐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瑨沉默点头。 室内在一刻安静下来,如一潭死水,让人喘不上气。 姬瑶刚才还胆大包天,现如今却是一眼都不敢再去看秦瑨。 这叫什么事呢? 敢情她一个堂堂帝王成了秦瑨的晓事女婢? 她面上显然挂不住,可心底却有些异样的情绪悄然升起。 那大概是一种惊喜,亦或是庆幸? 她说不清,道不明。 两个人都是初次,看起来倒是公平,毕竟干干净净的男人在世家大族里可是少见。 那这算不算是寒门的好处喽? 姬瑶一时间心乱如麻,转身用被子蒙住了头,闷声闷气的喊了声:“讨厌!” *** 打从这天起,雨季算是起开始了。 遮羞布一扯开,姬瑶又变得矫情起来,打雷的时候害怕,屋里熄灯的时候害怕,半夜醒来的时候也害怕。 秦瑨被她磨的无计可施,一来二去,两人又睡到了一张床榻上。 姬瑶心满意足,夜夜睡的香甜,可秦瑨就难受了。 身边的女郎总是喜欢捉弄他,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引得他受本能驱使愈发亢奋,最后再得寸进尺,变成一把温柔刀,寸寸割裂着他…… 如此下去万万不行,他屡次劝说姬瑶,希望能结束这场不伦的关系。 可他渐渐发现,他越是抗拒,姬瑶越是玩性大发,一边讽刺他是老顽固,铁树开花还得了便宜卖乖,一边又故意引诱他,再饶有趣味地欣赏他失控时的样子。 他无计可施,心里更是乱七八糟,只能压着性子忍耐,整日像一只被砍去爪牙的野兽,期待着姬瑶早日玩够,闹够…… 就这样,两人在庐州休整了五天,荒唐事整整做满了五天。 离开庐州那天,苍穹依旧堆满阴霾。 秦瑨扶着姬瑶上了马车,修长如竹的手挑着幔帘,迟迟没有落下。 姬瑶坐在马车内,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纳罕道:“怎么了呀?” 少顷,秦瑨低声道:“我要去看一下郎中。” “看郎中?为什么呀?”姬瑶不解的眨眨眼,他身体分明好着呢。 “那个……”秦瑨闪烁其词:“这几日我有些头痛,大概是老毛病犯了。” 怎么会头疼了? 姬瑶内心泛起嘀咕,这几日她并没看到秦瑨有任何异常。 饶是如此,她还是让他赶紧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