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瑨一时恍然如梦。 寻常叽叽喳喳的女郎,此时仿佛变成了最艳丽的那朵花。 她眉眼间泛起的坨红,矫揉造作,却是平常难见的柔妩,化为一把风月情勾,勾的他方寸大乱,一颗心如小鹿乱撞,狂跳起来。 秦瑨怔怔看姬瑶越来越近,直到她跨坐在身上,他方才回过神来,深深看向她熠熠生辉的眼眸。 姬瑶温柔的像是一滩水,手扶他的脸颊,嗓音极尽缠绵:“喜欢吗?” 秦瑨微咽喉头,目光掠过她细长的脖颈,向下看了一遍,小腹噌地燃起熊熊烈火。 他再次凝向她,面颊红到了耳根,声线暗含沉重的压抑:“谁给你的。” 姬瑶眉眼含笑,如实说道:“朕极笈那天,城阳姑母送的,说是让朕留着在大婚的时候穿。” 听到城阳的名讳,秦瑨略有不满。 那个年过四十的老女人一向放浪形骸,自己不检点也就算了,竟给刚及笈的少女送这种东西,还让她在大婚…… 秦瑨的脸色遽然黯淡下来。 大婚…… 过了今年的千秋宴,姬瑶就满二九年岁了,大婚的日子似乎也不远了…… 想到她会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秦瑨的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还有不受控制的嫉忿。 他知道这种情绪不对。 姬瑶为君,他为臣,两人跨越雷池的交集就像是浮萍相聚,有今朝,没明日。 他没有身份,亦没有权力对她产生这种独占欲。 可他却控制不住…… 绢灯里的灯火发出哔啵一声脆响,引得光影层层叠叠。 姬瑶背着光,清晰看出秦瑨的情绪变化。 他脸上微红,俊逸的眉眼却坠满阴翳。 姬瑶微咬唇心,不知哪点惹秦瑨不高兴:“瑨郎,你怎么啦……” 秦瑨没说话,瞬间起身,将姬瑶扑在描金榻上,珍珠篼衣流苏碰撞,发出窸窣清脆的响声。 他睇着她惶然无助的眼眸,嗓音暗哑的不像话:“不害臊。” 没有任何征兆,急风骤雨在这一刻袭来。 姬瑶气都喘不匀,小手很快将秦瑨的官袍撕扯的凌/乱不堪…… 楼船外的甲板上,徐德海兀自守在门口。 夜风呼啸而过,他遽然听到了一些异响,时有时无,并不真切。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便没在意,谁知随着一声难耐冗长的娇/吟后,那动静再没了压制,越来越大…… 徐德海霎时瞪圆了眼。 他是御前服侍的老人,自然明白这种声音的来源。 这艘楼船上,除了他和在下仓登船的宫人,就剩陛下和宣平侯两人了。 这动静是谁发出的,不言而喻…… 恍惚间,徐德海不禁回想起昔日的光景。 自陇右回来后,陛下和宣平侯就变得关系匪浅,经常外出私会,黏黏糊糊他亦是司空见惯。 刚才陛下只说,君臣要去太液池下棋,而今却下到了床榻上。 徐德海万万没想到,陛下和宣平侯已到了这种程度,竟悖了君臣纲常…… 楼船幽幽行驶在太液池上,漫无目的地摇曳。 一场□□堪堪收尾时,姬瑶疲惫不堪的躺着,身下锦褥早已湿了大片。 秦瑨替她擦拭好,复又躺回描金榻上,将姬瑶揽进怀里,亲了亲她沾满薄汗的额头。 姬瑶瘪着嘴,娇声嗔怨道:“你都弄疼朕了……” “是陛下先勾臣的。” 秦瑨侧眸凝她,眉眼间的情浓还未完全散去。 姬瑶哼了一声,折身坐起,把珍珠篼衣褪下,扔在繁花萦绕的地毯上。 “这衣裳朕再也不/穿了。” 听到她嫌怨的声音,秦瑨似笑非笑,眼神落在她心前,那二两肉上坠满了他留下来的殷红斑痕。 秦瑨眼神微黯,将姬瑶拉回身边,揉捏了几下,那种感觉又来了。 他翻身下压,目光隐隐流露出危险的侵略意味。 想到刚才的光景,姬瑶有些怕了,朱唇无助地颤了颤:“瑨郎……朕累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