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思念难耐,曾让父亲安国公宴请秦瑨,不出所料,秦瑨还是没有来。 自从多年前,她送出表明心意的红书,秦瑨就再没踏入过国公府的大门。 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后悔,不该那么着急吓跑了他。可转而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没有成家纳妾,她心里又稍有几分安慰。 就这么一年年的等下去,期盼能等到他回心转意。 时至今日,她旖旎的梦破碎了。 她心目中遮天蔽日的大英雄身边有了女人,看他举止,似乎还很是宠爱…… 悲痛瞬间撕裂心扉,张婳捂着胸口,伤心欲绝。 回到国公府,年逾五十的安国公还在等待,坐在圈椅上,心不在焉的盘着檀木手串。 甫一看见女儿进门,他立时站起身,担忧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婳提裙坐下,抿着唇不说话,灯影下的眼眶红红的。 安国公见状,心急如焚:“怎么了这是?可是受人欺负了?秋如,到底出什么事了!” 安国公疾言厉色的冲向秋如,惹的秋如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张婳哽咽开口:“父亲,你不是说,宣平侯没有女人吗?女儿方才在盈春楼看到他了,他跟一个女人在外面拉拉扯扯,还上了同一辆马车……” 张婳说不下去了,持着帕子拭泪。 如此一来,安国公心头的忧虑非但没有打消,反而更添几分。 多年以来,秦瑨就如同遮蔽在父女头上的阴翳,每每提到,张婳都会梨花带雨。 遥想前段时日,秦瑨被吴侍郎弹劾,安国公甚是无奈:“哎呀,我的乖女,宣平侯他是个男人,位高权重,又没什么五弊三缺,哪怕没有妻妾,但不可能一直没有女人。你在这哭哭啼啼,何苦呢?” 张婳自是懂他的意思,可让她介怀的,并非单纯只是女人。 “父亲你不知道。”张婳抽噎几声,“方才他对那个女人宠爱有加,竟在大庭广众下抱着她上了马车,女儿不信……不信他只是玩玩……” “这……”安国公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拍大腿,叹息道:“乖女,你就别在这瞎猜了,快回去休息吧,省的一会又让你那些妹妹们看了笑话。” 张婳垂头拭泪,心觉更是委屈。 今年她都满二十五了,依旧待字闺中,免不得惹人嫌话。 一开始她很急躁,后来年纪大了,心慢慢静下来,挟着几分盼头过日子。 事到如今,她却感到进退两难。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秦瑨和那个白纱遮面的女人关系匪浅…… 怨愤在这一刻达到顶点,张婳的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咬着唇,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抬头看向安国公,声泪俱下:“父亲,女儿实在等不下去了……你想办法帮帮女儿,让秦瑨娶了女儿吧,哪怕为妾也好……” 安国公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张婳!你中邪了是不是?我国公府的嫡女,安能有给别人当妾的道理!” “女儿不在意!”张婳情绪激动的站起来,“只要能在他身边,怎么都行!” 灯影下,张婳目眦欲裂,神情狰狞。 多年相劝都没有用,眼见知书达理的女儿变成这般模样,安国公可谓是痛心疾首,颤着唇道:“疯了……你真是疯了……” “女儿就是疯了。”张婳突然跪在地上,膝行到安国公身前,咚咚磕了两个响头:“求父亲成全女儿,帮帮女儿吧!” 安国公仰天叹息,恨铁不成钢道:“乖女,我何尝不想成全你,又何尝没有帮过你?这么多年,我从不介意门第,好话说尽,可宣平侯死活不肯接近我们,你总不能让我去男人门上提亲吧?舍了我这老脸没关系,你的弟弟妹妹们怕是要落人笑柄啊!” 国公府不只有张婳一个女儿,还有几个尚未婚嫁的弟妹,张婳不得不为他们考虑,不能毁他们名声。 正厅安静下来,仅剩张婳撕心裂肺的哭声。 难道就这样荒废一生吗? 张婳心有不甘。 她温柔贤淑,容貌秀美,哪怕给她一点点相处的机会,秦瑨绝对会爱上她的。 可他却是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她以为他断情绝爱,一心扑在朝庭上,殊不知他断绝的只有她…… 对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张婳嫉忿至极。 遽然间,张婳脑中灵光一闪,掀眸对安国公说道:“父亲,女儿有主意了,您是两朝重臣,在陛下那里一定能说的上话。” 安国公一怔,“你想让我做什么?” “您去求求陛下,让陛下给秦瑨赐婚。”张婳唇带微笑,一双杏眼再次浮出希冀,“如此一来,旁人不会再对我国公府说三道四,秦瑨也不能抗旨不从,女儿就能如愿嫁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9-05 17:00:00~2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