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宴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醒来的,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双眼又神采奕奕的,尤其是一睁眼就看到舒矜在旁边,仿佛没事儿人一样,乐得一直老婆老婆的叫个不停,进来换吊瓶的护士听了都一脸暧昧的笑着打趣两人感情真好。 舒矜羞窘的都不敢看进来的人,想让戚时宴闭嘴,但看到他脸上不可避免的虚弱又忍不下心,只能由着他去了。 傍晚舒矜抽空回去给戚时宴和自己收拾点衣物拿过来,虽然戚时宴不同意,但她还是坚持要在医院陪他,她说过要填补他那十年的空洞就一定要做到。戚时宴感动的,说要把自己后八百辈子都许配给舒矜报恩。 回来的时候,戚时宴病房里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戚时菱,另一个是个看起来颇有些威严的中年男人,舒矜也认识,是戚时宴的父亲戚重岸。 戚重岸面色阴沉,怒骂戚时宴无法无天,恣意妄为,竟然做出把人绝后这等丧天良的事,活该被对方捅了一刀。 戚时菱则是在旁边帮戚时宴说好话,一边哄老爷子消气,一边又劝解戚时宴认错。 戚重岸虽然面露厉色,但从他的语气中依稀可见对戚时宴的关心。 戚时宴则一直嬉皮笑脸的,让他道歉就道歉,让他认错就认错,听话得不得了。 戚重岸见他这样,还有点不适应。他这个儿子虽然面上一直都是这么个良善顺从的模样,但骨子里的犟脾气他还是清楚的,怎么今个儿这么乖,笑容都是顺眼的。 这股疑惑在他这个混账儿子视线望向门口儿骤亮起来,并欣喜的叫了声“矜矜”后得到了答案。 舒矜本来想找个地方呆一会儿等两人都走了后再回来的,奈何戚时宴先看到了她,她只能硬着头皮进了病房。 虽然她跟戚时菱已经见过几次,还聊过一会儿,但那并不是什么拉近关系的交谈,她也没从那次交谈中辨别出戚时菱对她或者对她弟弟那个“初恋”是什么态度。至于戚重岸,她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只知道老爷子掌权那会儿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况且现在,她跟戚时宴还缔结了婚姻关系,也不知道戚时宴有没有告诉过家里人,他们又是个什么想法。 总之,现在让她面对戚时宴的家人,她十分的忐忑不安。 她有些僵硬的走到两人面前,客气的喊了声:“戚老先生,戚小姐。” 戚重岸在听到她的招呼后轻微的变了变脸色,被舒矜察觉到,心里顿时悬重了几分。 戚时菱倒是很热情的回应:“你好呀,矜矜。” 舒矜对她笑了笑。 戚重岸一直没出声,一双审视的眼一直在舒矜身上打量,看的舒矜有些头皮发麻,好在戚时宴及时喊了她。 “矜矜,快过来。” 舒矜朝两人点了点头示意,将收拾的衣物先放在旁边的床位,刚走过去就被戚时宴拉进怀里抱着。舒矜吓了一跳,忙要起身,戚时宴却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起。 舒矜想到旁边还有两个人便紧张的不行,但又担心他的伤不敢乱动,只能小声的叮咛:“你别,小心伤口裂开。” “没事,好好的呢。”戚时宴说完就撒娇:“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想你了。” 戚重岸看到这一幕,震惊得眼眸都颤了颤。戚时菱则是一脸欣慰的笑着。 舒矜微微红脸,窘迫的提醒:“你爸爸和姐姐还在呢,注意一点。” 戚时宴丝毫不在意一般,闲闲的目光落向他爹,十分大逆不道的语气:“老头,你可以走了,别打扰我跟我老婆恩爱。” 戚重岸怒目,抬手就要揍他:“你这混小子!” “诶诶,爸,别冲动,小宴还伤着呢。”戚时菱赶紧拦着她爸。 “他活该!”戚重岸气呼呼的说。 “是是是,他活该。”戚时菱哄着自家越来越老小孩的爹,边往外拖边说:“小宴,你好好休息,我跟爸就先走了。矜矜,辛苦你了。” 舒矜被戚时宴扣着腰,不太能起身,只能微微侧身跟两人道别:“好的,戚老先生、戚小姐慢走。” “不送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