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停了几秒才说话:“我知道你委屈,你要从大局考虑。” 苏敏敏咬着牙,努力维持住声线,“苏陌你今天帮了爸爸,帮了祁星河,把所有的事推给我的头上,我是还能扛,有一天我扛不住了,你猜下一个会是谁?” 电话里,苏陌迟迟没有回答,最后轻飘飘地道:“你想太多了。” 他是苏家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苏家的砥柱,怎么能和苏敏敏相比。 …… 杨凌煊抽空回了趟老宅。 他妈妈夏文秀见着他面颊瘦了一大圈,心疼坏了。 “怎么搞的,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说着夏文秀去了厨房,准备帮杨凌煊做些滋补的汤。 杨凌煊捏着眉心,把他妈妈叫住,“妈,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得走。” 夏文秀不乐意了,从厨房端出昨晚保姆做的汤,在灶台上加热。 她忙完了从厨房走出来,对杨凌煊道:“我不管你一会儿谈什么国家级要紧事,必须喝完了汤再走。” 她对杨凌煊说完后,夏文秀喊着家里头的保姆,让人把大门给堵住。 杨凌煊想制止,到底没有出声,他的确很久没有回家看望自己的妈妈了。 汤很快热好,夏文秀把汤端在餐厅,招呼着杨凌煊过来喝。 杨凌煊放下手机,起身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夏文秀坐在杨凌煊旁边,视线始终温和地注视着他,伸手梳理着杨凌煊并不乱的头发,许久才道:“他还没醒?” 这个“他”两个人都清楚是谁。 杨凌煊一顿,眼眸微垂,“嗯。” 苏明冉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杨凌煊几乎天天都守在他身边。 “那孩子确实可怜。”夏文秀微微叹息,“我见过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可惜了。” 从杨凌煊把苏明冉带进自家的私人医院开始,他的父母就知道了苏明冉的事。 杨家的父母很尊重杨凌煊,不会过于干涉杨凌煊的一切事情,所以对于苏明冉的事,夏文秀是很支持杨凌煊的。 “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见?” 杨凌煊喝完最后一口汤,拿着旁边的湿毛巾擦了擦嘴道:“妈,他还没醒。” 夏文秀笑他,“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医院藏了个情人。” “妈。” 夏文秀止住笑,“好,不是你的情人,是你的竹马,最珍贵的玩伴,好不好?” 从老宅出来,杨凌煊直接回了医院。 他先去看了苏明冉,再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主治医生推着眼镜,低头查看检查结果,语气严肃,“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头部有过重创,也许会突发某些后遗症,但病人一直昏迷,再这样下去,或许永远都可能醒不过来。” 杨凌煊心脏猛地一缩,“该怎么治疗?” “得先让病人醒过来,”医生奇怪地道:“按道理来说该醒过来了,只能是病人没有求生意识才导致无法苏醒。” “醒过来后,我们也没办法保证病人的身体能完全康复……” 剩下的话杨凌煊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谢了医生后出了办公室。 他一路走着,脚步踏在地面却总觉得踩在云端之上。 推开病房门,杨凌煊轻脚靠近病床上的人。 病床上的人眼睛始终紧闭着,仿佛下一秒真的能狠心离开这个世界。 杨凌煊握着苏明冉的手,回忆起医生说过的话“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对他道:“阿冉,如果你真的不想继续活着,我……” 说到一半杨凌煊说不下去。 或许这个世界对于苏明冉来说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但作为活着的杨凌煊迫切的希望他能醒过来。 可如果活着给苏明冉的只有痛苦,那么杨凌煊宁愿苏明冉就这么静静地躺下去结束生命的旅途。 有时候活着并不是件好事。 “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杨凌煊牵出一点笑,“我给你唱《虫儿飞》好吗?你听听看,我现在还会不会唱跑调。” 杨凌煊自言自语着,他轻声哼唱着这首歌,就这么唱了一夜,也不觉得累。 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阿冉抱怨蚊虫太多,咬得他睡不着,杨凌煊侧躺在他身边,哼唱着《虫儿飞》,阿冉取笑他唱跑调。 两个人手牵着手,笑闹着,渐渐沉睡。 第二天一早,高升抱着一堆文件敲门。 他在外面等了五分多钟,门才开。 杨凌煊穿着家居服,头发软趴趴地贴在脑门上。 高升猜测着杨凌煊早起洗了个澡。 “杨总,今天有个重要客户您得见上一见,地点已经帮你预约好了。” 杨凌煊“嗯”了声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