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的正中央是一块屏风,上面画着一幅山水画。 杨氏的高层个个年薪百万千万,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也都见过,这么一幅画挂在这儿对于一企业的总裁来说太过低调。 管家见高层们都在看画,笑着道:“这画是我家先生闲来无事画的,让大家见笑了。” “杨总自己画的?真不看出,他还有这种雅兴。” “你当你自己下班泡吧这么俗气?外头那布置足够彰显杨总平日里的习性。” 确实,外头的院落是偏传统的中式风,客厅内的布置大概也和院落差不多,低调又奢华。 管家笑着道:“里头请。” 管家把高层们带到二楼的会客室,为高层们端茶上点心后,才道:“各位稍等,我去请先生。” 对着众人微鞠躬,就着这个姿势退到门边,再转身出去。 众人倒是对这管家颇为满意,“哎,你们谁和杨总关系好,能不能帮我问下,他哪里找来的这管家?” “我记得杨总家里之前没有管家,都是保姆打扫,现在怎么有了?” “不清楚,杨总的事,我们又怎么会熟?” 后院内,杨凌煊正拿着工具为苏明冉做秋千。 他从外头带回来几块晒干的大木头,划着尺寸标注,一会儿拿工具锯断打磨。 而苏明冉举着水管欢快地跑来跑去浇花。 管家来的时候,苏明冉正使坏往杨凌煊那儿泼水,被杨凌煊发现后又笑得跑开了。 杨凌煊浑身是水非常无奈。 他们身边跟着一条黄色的小狗,摇着尾巴围着苏明冉跑来跑去。 这种场面时江见得多了,每次看见都觉得温馨。 时江几乎是从小看着杨凌煊长大的。 在杨凌煊小时候杨青山和夏文秀都很忙,陪在杨凌煊的人一直都是他这个管家。 后来家中有事请假一段时日,后来回了杨家才知道,杨凌煊被人贩子拐走了。 那阵子杨氏夫妻俩都在自责拼命寻找杨凌煊的下落,终于把人找到了,杨凌煊却变得更加不爱笑。 再后来杨凌煊出国深造再回国,时江没有收到继续回杨凌煊身边工作的通知,他以为他的小主人不需要他了,一直跟在杨青山那边做事,直到某日杨凌煊回了老宅,亲自把他请回去。 杨凌煊的父母生养出来的儿子从不娇惯着,该做什么放手让自个儿的孩子去做,所以时江觉得杨凌煊不需要自己了,也很正常,一直到杨凌煊接管整个杨氏企业。 突然把他叫回去,这倒是不正常。 怀揣着疑惑的心思,时江来到杨凌煊置办的新住处,发现里头藏着一个青年。 时江初次见到苏明冉的时候,苏明冉正哭着嘴里喊着“宣宣”。 而一向严肃话不多的杨凌煊,竟然大步走向他,非常着急地抱着苏明冉。 时江有些震惊。 直到杨凌煊向他解释苏明冉的情况,时江才明白杨凌煊要他回去不是照顾他,而是要照顾另外一个人。 照顾苏明冉对于时江而言,难又不难。 苏明冉的心智慢慢恢复到八岁孩童时的样子,好玩,捣蛋,惹事。 在杨凌煊身边时,苏明冉是活泼的,无论他再闹腾,再把整个家翻得不成样子,杨凌煊都不会生气,反而会陪着苏明冉一起玩闹。 但杨凌煊不在,苏明冉会紧张无措甚至害怕,他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警惕着四周的动静,直到杨凌煊把他叫出来。 所以每次杨凌煊有事不得不出去时,时江都会头疼。 苏明冉太依赖杨凌煊了,仿佛整个世界全是杨凌煊。 这样的情况时江很担忧,因为谁也没办法保证会陪伴一个人一辈子,杨凌煊总会觉得累的时候。 当然时江也有欣慰的时候,每次看到苏明冉捣蛋,杨凌煊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扬,比起以前的状况好了很多。 或许杨凌煊对于苏明冉的现状而言是他的整个世界,苏明冉之于杨凌煊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先生,高层的人都到了。”时江打断他们的玩闹。 杨凌煊擦了把脸,对时江点头,“我换了衣服就来。” 杨凌煊刚抬起脚,苏明冉扔了水管跑了过来,仰着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依赖,“你要去哪?” 杨凌煊帮着苏明冉擦去脸上的水珠,“刚才不是说了,我要去开会。” 苏明冉揪着杨凌煊的衣摆不愿松开,“就在这里?” “对,就在这里。” 苏明冉眼巴巴地望着杨凌煊,隔了会儿才松开手,“哦。” 杨凌煊察觉到了他情绪不高,弯着腰和他眼神对视,“我很快,十分钟,你在客厅看到分钟走过两个格子,我就出来了。” 苏明冉低着头,“嗯,那你快去快回。” 杨凌煊轻叹口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