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欸欸欸???” 男人扑通跪下的一瞬间,似乎周围所有的目光都如箭似刀地向他们飞过来,时代衍变许久,上界虽说早已维持表面上的男女平等不假,但暗地里如某些刑部、兵部等通常还是不招女仙,此中缘由种种难以细说,但基本还是以男仙为主,雩岑不知人界如何,但这些许日子的观察也大概猜测普通人族大抵还总以男尊为主,修道之人接近上界思想或稍有平等,但无论从跪礼还是男女尊卑的层面,璟书此举都完全称得上惊世骇俗。 一道道探究、围观、耻笑的眼光如芒在背,雩岑冒着冷汗赶忙想要屈身去扶,哪知拽着璟书袖子拖了几下,都未将男人从地面上扶起。 旅舍门前打着伞不知所云围观的吃瓜群众愈来愈多,七嘴八舌的议论从初始的低声耳语再到须臾之后的嘈杂颇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男人的膝盖却像是扎在地底的老树根般,盘固而坚硬,他人围观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活生生扎出千百个窟窿,璟书见她不说话,竟还想当着众人朝她低头跪拜,雩岑莫名其妙之下更吓得不行,硬着头皮才勉强将他拉住,嘴里赶忙敷衍地应着“好好好”“行行行”才阻止了男人进一步的危险动作。 ……… 两人一前一后伫立在房门前,推门而入的小手突然僵硬,雩岑方才后知后觉,屋里似乎正睡着另一个男人。 “璟…璟书,要不你先……” 讪笑着回过头,男人却突而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包直接塞到了她的怀里,雩岑懵逼着信手掏开了一个小口,却差点吓得将手中的小包甩了回去: “…你你你!” “往后璟书自是跟着您,周身财务也当上交。” 雩岑本以为南风馆烧毁后男人怕是钱财尽失,也暂时无处可去,方才不知抽抽了哪根筋才来找她收留,不过她与零随好似也是那个粉衣男人给安置的,可谓是穷的叮当响,兴许璟书过后见她比他还穷便自行归去了,哪知这个又磕头又嚷嚷着让她收留的男人出手却比她还有钱的多,方才扒开一小口,明晃晃露出的金锞子就差点闪瞎了她的狗眼。 喵喵喵??? “其实我没有…” 且不说人界物价如何,单就这一小袋金子,便可令璟书至少几年内生活无忧,若将来打理得当更是不可限量,哪还且需又跪又拜的依靠他人,雩岑惊得下意识便要往回推诿,哪知男人见此屈身一弯眼见着便又要下跪,嘴里依旧重复那句“请姑娘收留”叫得好不大声,周围的近些房客都骚动着想要出门张望,末了还说着什么“后半生为奴为婢方也情愿”,雩岑拉着璟书满头是汗,又因姿势问题璟书几乎整个人半俯在她的怀里,身后的门却吱呀一声突而被人推开,淡淡的声音也在此同时从背后传来: “为奴为婢?……” 大梦初醒的面容倚带着些许慵懒,发丝随意的翘起几丝,面若冠玉的面孔如皓月般明媚,下意识回头张望的雩岑却险些吓得一口厥过气去。 眼前一花,待到反应过来时,她已被零随拽着手腕闷头摁在了怀里,眼前一片漆黑,失去支撑的璟书也瞬时扑通跪在了地上,小脸紧贴的胸膛闷震,继而便听男人似笑非笑的轻嗤一声,方才眯着眼,朝着地上俯跪的人影悠悠开了口: “还望这位公子说话算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