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交代了温廷舜所述的事情,道:“看了这一叠账簿,我?们怀疑媵王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着经营酒场的幌子,窃行冶炼兵械之事。” 沈云升眸底添了一层惑意:“目下账簿在谁的手中??” 温廷安道:“就在温廷舜的手中?,他?同常娘做了一场交易,他?替常娘主舵竞价会,常娘答应将真账簿交付予他?保管。” 三人俱是?有些?愕讶,没料到温廷舜竟会如此兵贵神?速,居然?忽悠到了常娘,真将账簿给搞到了手。 沈云升敛了敛眸心:“那魏耷、庞礼臣、吕祖迁和杨淳他?们四人,又是?在何处?” 温廷安凝声道:“他?们四人要?去酒场里头一探虚实,搜集媵王冶炼统械的证据,但不知是?身?份被暴露了,亦或者是?发生了别的什么变数,他?们的行踪就戛然?断在了酒场里头。” 空气猝然?变得凝肃深重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一阵,目色皆藏隐忧。 温廷安打破了这一份静默:“媵王行将谋逆,兹事体大,刻不容缓,不管他?要?何时谋反,这一桩事体越早杜绝欲好,我?与温廷舜商量出了一个法子,自明日?起,我?们便?兵分两路。” 崔元昭素来很是?信服温廷安,便?是?问:“兵分两路,怎么说?” 温廷安悉心解释道:“方才掌事姑姑已经同我?说了,明日?便?是?竞标会,常娘会带一伙杂役前去酒场,我?也会携同前去,苏兄成了『擦坐』,又是?新?人,我?觉得掌事姑姑也定会拣选你同去。这个时候,恰是?酒坊警戒最为疏松的时刻,沈兄,你和元昭,与温廷舜一起寻个由头离开酒坊,速回鸢舍,将账簿这一份罪证递呈给阮掌舍,阮掌舍获悉此情后,势必会上奏,官府衙门也定将会调兵遣将查封酒场,如此,也能趁机将魏耷他?们四人救出来。” 沈云升怔神?了一会儿,反应庶几是?与温廷舜如出一辙,晌久,才问道:“兵分两路,是?指你和苏兄去酒场,我?们带着账簿回鸢舍?” 崔元昭面容之上添了几分忧色,道:“为何我?们不同前去?吕祖迁他?们四人去了都遭遇了不测,今次,我?们更不能让你们二人擅自涉险,反正,要?去就一起去,要?走就一起走,按目下的情状,九斋再不能分开了。” 苏子衿亦是?认同了崔元昭的说法。 温廷安看着这三人,蓦觉有些?头大,失笑一阵,旋即正色道:“若是?我?们几个一同前去,遭遇了像魏耷他?们四人的情状,谁又能来救我?们,谁又能将媵王谋逆的罪证递呈出去,阮掌舍交给了我?们两个任务,我?们若是?一个都没能完成,这可当如何是?好?” 他?们不能忘记潜入常氏酒坊的真正目的。 也不能忘却当初的筹谋,她和苏子衿是?负责调查魏耷等四人的下落,沈云升与崔元昭则是?负责搜集媵王与常娘往来的文书与账簿。 虽未寻到文书,但已经寻到了一叠账簿,这已然?是?巨大的收获了。 温廷安对三人道:“目下迫在眉睫之事,便?是?需要?将这一叠账簿,万无一失地送至阮渊陵的掌中?,切不可再出任何纰漏了。” 这是?斋长?之命,声辞俱厉,沈云升等三人陷入了一片沉默,面容凝重。 温廷安徐徐地起了身?,“就这么办罢,大家?今夜先早些?休息。” 第69章 临走前, 温廷安思及了什么,趁着苏子衿崔元昭离却后,复又单独寻沈云升问起了一桩事:“沈兄在酒窖司搬运之务时, 可有发现寒食酒的踪迹?” 想当初, 在京衙午门的义庄里头, 徐师爷有意提到过,阮渊陵所派遣出?去的那两位暗探,生前饮酌了过量的寒食酒,虽说寒食酒并非是造成二人猝亡的死因, 温廷安却是特地多留了一个心眼,今儿?她在大宅庭的西?帘侍酒之时,椿槿命她所侍候的酒是疏桐酒, 因是初来?乍到, 温廷安并未问起为何不用寒食酒,免得教?椿槿生出?疑窦。 沈云升大抵也料知到了温廷安为何会问起寒食酒的缘由, 他?凝了一凝眉心,仔细回溯了一番, 道:“其实我也询问过看守酒窖的窖头了,酒窖里拢共储放了七七四十九种曲酒,名单我?打听过,倒是并没有寒食酒的名头, 我?旁敲侧击过窖头, 那窖头便是说了,寒食酒乃是一品浊酒,专门来?犒赏酒场里头的人的, 说是酒场里头的人干得是最劳苦的活儿?,逢年过节不能?归故里, 只能用寒食酒来告慰思乡之情了,想来?也正应了那一句,『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照窖头的意思,寒食酒是只有在京郊酒场才酿造?”温廷安狭了狭眸,一抹若有所思之色浮显在眸底,嗓音逐渐变得肃沉静然,“如此?,那么这两位暗探应当是在酒场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