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主有一丝诧异,但是很快隐去,“不错。” “听闻刘章与夫人鹣鲽情深,即便夫人无子,也与之不离不弃。”方镜辞回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安国公主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可是我在刘夫人那里却听闻了另外一件事。” “何事?” “刘章与夫人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恩爱。” 方镜辞这才真的诧异了,“为何?” 安国公主终于将手里那封信搁在桌子上,笑着道:“虽然刘夫人并未详说,但是我估计,这位刘章刘大人,在望江府养了一位外室。” 又是望江府? 第二日,两人出门前,李管家拿着一封请柬过来,“少爷,少夫人,知府大人派人送来一封请柬,今晚酉时在知味楼设宴,请少爷少夫人前去赴宴。” 两人对视一眼,自己送上门了。 知味楼是兴丰城最大的酒楼,刘章在此设宴,招待的都是兴丰城各大商行代表。 安国公主与方镜辞,既然是挂着宣城首富儿媳与儿子的名头,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刘夫人坐在刘章左手边,冲着落座后的两人微微点头。 宴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刘章将一个爱民如子的知府诠释的很好。倘若不是两人之前发现了有矛盾之处,恐怕也不会对刘章起任何怀疑。 话到情深处,刘章甚至眼中含泪,悲戚不能言语。 刘夫人轻轻拍着他的肩,在一旁忧心劝慰。 看二人的相处,也难怪会被盛传,鹣鲽情深。 虽然安国公主与方镜辞并未在这样一场作秀的宴席上发现点什么,但是作为宴席的主人,刘章这次卖力的表现还是得到了很好的回报——大大小小的商会代表都表示,会全力以赴为知府大人排忧解难。 刘章立马就拿出了自己的安抚难民的计划。 宴才过半,一众商人都黑了一半脸。 安国公主瞧了方镜辞一眼,方镜辞领会她的深意。颤颤巍巍举着酒杯站起,边咳边道:“元逸来此……咳咳,看到难民衣不裹体,甚感悲戚,兴盛米行将全力支持大人赈灾,不收取一文钱。” 刘章大喜过望,立马称赞,“张少爷果然高风亮节,是我大庆之幸。”然后话音一转,看向其他人,“南郡有诸君在,亦是南郡百姓之福。”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商人另一半脸也黑了——倘若他们不像张元逸这样,恐怕就是南郡的罪人了。 但是他们又不像宣城首富这样财大气粗,凭什么他们也要不收分文?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刘章对此结果甚是满意,而且担心他们会变卦,酒宴还未结束,立马就敲定了此事,之后整个酒宴说的都是此事该如何施行。 安国公主跟方镜辞都不是商人,对此事安排不好多说。不过架不住方镜辞“财大气粗”,只要刘章询问他的意见,便是一副“倾囊相助”的架势。 等到两人回去的路上,安国公主倚着马车望着方镜辞,“夫君这么大方,是打算今后同妾身一起食不果腹么?” 她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语调轻轻柔柔,像极了娇俏的小妻子。 方镜辞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扭头咳了个惊天动地。 安国公主抱着手臂,靠在马车上,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看着他。 等他好不容易止了咳,才慢悠悠道:“夫君身子不好,不易操劳,到时候只能可怜妾身了。” 话里还是带着委屈,但是神情的狡黠丝毫不减。 方镜辞微微压低了声音,靠过来,“锦儿待我情谊深厚,我自不会辜负于你。” 话里倒是情深义重。 安国公主眨了眨眼睛,眼眸里满是笑意,“只愿上天怜悯夫君心善……”后面的声音便低不可闻了。 知府府中,烛火微动。 刘章站在烛光影中,许久才吩咐道:“继续盯着。” 暗影有人说了什么,声音极低,几不可闻。 刘章倒是神色不变,“张家来的时机未免太过巧了,我不得不防。” 暗影又是微微一晃。 “只要再坚持几日,”刘章的脸一半在烛光中,一半藏在暗影中,“几日就好……”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刘章止住了话音,从门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暗影轻晃,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暗影中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刘夫人推开门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睛,再细看,却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 刘章坐在书桌后,放在手中的书,问道:“这么晚了,夫人还有何事?” 刘夫人上前,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夫君整晚为了水患一事忧心,饭菜都不曾动过,妾身担心夫君的身体,特地为夫君准备了一点宵夜。” 门外伺候的丫鬟侍卫都不由得感叹,大人与夫人果然鹣鲽情深。 因为要全力支持赈灾一事,兴盛米行这几日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