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八尺高的苏暮临竟然如此轻松,好比拎着一只崽子。 苏暮临骂了一阵,又开始哭,“呜呜,你放了我吧,我能有什么用处?你们凡人之间的恩怨,能不能别牵扯到我身上?再怎么说我之前也救了你两次,你忘了吗?昨夜在大雾里,我还因为背着你跑,差点就被妖尸给杀了,你不能如此无情吧?书上说,忘恩负义乃是畜生行径,你是畜生吗?” 然后又觉得最后一句话像是在骂他,苏暮临赶忙找补,“我不是骂你,只是说你们人族不是讲究礼义廉耻吗?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商量,何必如此……” 谢归算是油盐不进,不论苏暮临叫喊着骂他,还是哭嚎着装可怜,嘴几乎没停过地吵闹着,他都无动于衷,面色温和,更没有发怒的迹象。 苏暮临喊了许久,是真的累了,说:“你能不能起来让我自己走?我不想像头死猪一样被拖着了。” “我道是谁如此吵闹,原来是你啊。”旁处忽而传来一道声音。 谢归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 苏暮临大骂:“你这耳朵不也没聋吗?” 谢归对来人揖礼,“步天师。” 步时鸢抬了抬手,说道:“不必如此拘礼。” 她身着红色道袍,头上用根木簪绾了一个小发包,其余长发垂下来,手中拿着一串黑白相间的走珠,仿佛驱了几分病气,显得没有那么柔弱了。 步时鸢问谢归,“当真执意如此?” 谢归沉吟片刻,再开口时语气缓慢,“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就这样被遗忘。” 苏暮临立即扯着嗓子道:“你告诉我!我绝对给你记着,百年千年都不忘!” 步时鸢道:“嗓门还如此嘹亮呢?当真是种族优势。” 苏暮临的眼泪淌下来,“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全都串通好了。” 步时鸢微微笑了一下,“我可没有与谁串通。” 苏暮临一听,心道难不成步天师还不知道谢归是个坏种,于是马上嘶喊:“步天师!谢归此人居心叵测,能够掌控妖尸,绝非好人!你快救我,然后我们一块去找小河大人,收拾了他!” 步时鸢笑意更甚,说道:“我步氏一族,知天之命晓将来事,算无遗策,很多事情我早先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不说,让我们提防他?”苏暮临皱起眉头,满脸的不理解。 “凡事因果循回,各有命数,我若泄天机,则必将承担其果。”步时鸢扬了扬手,说:“你看我这残败之躯,还能承担多少业果呢?” 苏暮临马上善解人意地退了一步,说道:“那你救我,我这个业果肯定很小,步天师宏伟之躯,定能承担得了,日后我再努力偿还。” 步时鸢温柔地说:“救下你一事,这业果我的确能承担,只是如今我病弱之躯,能力不敌谢公子,恐怕爱莫能助。” 苏暮临立即泪眼汪汪,“你努力一下。” “努力也无法。”步时鸢无奈道。 谢归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听完两人的对话,然后对步时鸢颔首,道:“步天师,谢某有个不情之请。” “别答应他,别答应他!”苏暮临大喊。 谢归低头看他一眼。 随后一拳敲晕了他。 宋小河耳朵的灵识放得很远,总感觉能听到苏暮临的哭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心说她还是有点担心苏暮临的,不过依照他那胆小的性子,这会儿估计困在鬼蜮里出不来。 她蹲在一块石头后面躲了好一会儿,听着那长着一对螯爪的妖怪越走越远,知道自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