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昌薪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够了!此乃钟氏的家事,你一介小辈莫要管得太宽,事情未解决之前,就算是青璃来也只能带走你一人!” “宋小河,我且问你,”他又道:“梁檀究竟在何处?” 宋小河动了动苍白的唇,“我不知道。” “砰”一声巨响,原是钟昌薪一掌拍碎了座椅,将宋小河吓得浑身猛地一抖。 他又道:“梁檀杀了我爱女,若是你供出他的下落,我们便不追究你的过错,若是你执意为他隐瞒,别怪我们不客气!” 宋小河六神无主,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师父绝对不会杀师娘的!” “休要狡辩!”钟昌薪喝道:“仙盟审门之主亲自将慕鱼的尸身带来,岂能有假?!” “什么?!”宋小河如遭雷劈。 她从沈溪山的身后跑出,踉跄着往前,“我不信,我师娘怎么会……她在哪里!” 左晔沉沉地叹息一声,一抬手,就见众人将一座琉璃冰棺推出。 冰棺通体透明,里头弥漫着寒气,就见钟慕鱼躺在其中,脖子处有着狰狞的伤口,血已然止住,但衣裙几乎被血浸透。 “师娘——”宋小河的泪瞬间就淌下来,大叫了一声往前跑,两侧的护卫上前来阻拦,却见宋小河身后跟着一柄金光裹挟的长剑。 无人敢上前阻挡,宋小河跌跌撞撞跑到冰棺旁边,一下扑跪过去,扒在冰棺边上。 豆大的泪水往下掉,宋小河哭得浑身颤抖不止,离得如此近,宋小河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冰棺中的确是钟慕鱼。 许是尸体都僵硬了,她恢复本来的面貌,年过六十的老人之态,眉眼间依稀还能看出她年轻时候的旧影。 脖子上的伤口像是剑伤,割得不深,伤口已经被冻住,血液凝结。 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无比,一点血色都没有,是死亡的样子。 宋小河的脸色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她见这冰棺中竟然真的是师娘,当即放声大哭,声音中充满痛苦。 临行前,宋小河还想去看一眼师娘,却被师父说她身体不好,不便打扰。 宋小河想着,回来再看也行,于是就没去,谁知道这一别,竟成了永别。 “师娘……”宋小河悲痛地伸手扒拉,想去触碰钟慕鱼,却又因为冰棺上的防护结界阻挡,将她的手一次次弹开。 沈溪山走到她的身后停下,看着她小小的身躯趴在冰棺边上,耳朵里全是她凄惨的哭声,心中也沉郁,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隐隐痛起来。 然而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左晔沉声道:“日前盟主突然收到钟慕鱼的亲笔传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若吾暴毙,乃梁檀所为’,随后命我去千阳峰查看,果然见她死在屋内,满屋血痕,除却脖子上致命一伤之外并无其他,我当即启程带着钟慕鱼的尸身和亲笔信来了长安,经钟氏查证,那的确是钟慕鱼亲笔所写。” 宋小河已然听不进去那些话,变得像个孩子一样执拗,哭着喊师娘,希望得到她的一声回应。 “所以你们便认为此事乃是敬良灵尊所为?”沈溪山反问。 “慕鱼亲笔指证,还有何余地辩驳?”钟昌薪怒道。 钟懿盛此刻出声,语气缓和了些许,说道:“孩子,将你师父的行踪告诉我们,我们不会为难你。” “我不知道。”宋小河实话实说,“且此事绝不是我师父所为,我不相信!” “冥顽不灵,依我看,还是上刑具吧,小姑娘皮娇肉嫩,疼几下什么都招了。”钟岭插话道。 沈溪山冷眼扫了她一下,“钟长老可有娘生,有爹养?” 钟岭脸色一变,眉眼染怒,“放肆,你敢这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