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来人是宋小河,沈溪山才不理。 他装聋,一点反应都没有。 幸而宋小河早有准备,掏出捡的木枝,一截一截冻起来,然后慢慢往牢中送。 长度差不多,宋小河捏着这一头,用拇指的另一头轻轻戳着沈溪山的肩头,说:“你为什么不理我?是牢中的什么咒法封住了你的神识吗?还是盟主那一击把你的耳朵打坏了?” 一缕细小的金光飘出来,缠绕在木枝上,随后木枝就寸寸碎裂,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声。 碎到最后,一截小木枝弹起来,啪地一下敲在宋小河的脑门上。 她捂着脑门轻叫一声,见沈溪山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人,于是她又提灯转身离去。 沈溪山面对着墙壁,眉眼满是恹恹。 听着宋小河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便垂下了眼眸,像是整个人沉入了泥潭之中,便是眉间红痣鲜亮,也没有了半分仙气。 没多久,脚步声就又响起,而且重叠起来,由远及近。 “宋猎师,你真的要快点了,这是不合规矩的,若是被人发现,我也要跟着一同受罚。” “放心放心,我一定很快,不会让你受牵连的。”宋小河压低声音再三保证。 被她带来的弟子才用玉牌打开了门上的禁锢。 宋小河笑眯眯地摸了两块小灵石,送到那弟子的手上,道:“多谢。” 弟子拿了灵石与她客气两句,转身走了,宋小河便拉开铁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她来到沈溪山的身边,将提灯放在地上,蹲下来歪着脑袋去看沈溪山。 见沈溪山板着一张俊脸,目不斜视,像是根本没听见宋小河的动静。 “你在生气吗?” 宋小河凑近他,低声问。 沈溪山不说话。 他像是一尊精致雕琢的玉像,就算冷着脸,浑身上下也都是好看的。 宋小河抬手,柔软的指腹摸上了沈溪山的耳廓,那是他平日里喜欢的动作。 热乎乎的手指在耳郭上轻轻摩挲,将热意渡过去,沈溪山的眉眼再是如何冰冷,耳朵被一揉,也泛起了薄红,像是玉像染了色,更添几分旖旎之气。 “干嘛不理我啊?”宋小河半个身子凑过去,攀在他的肩头。 她的脸上也没有笑容,看起来并不高兴,只是语气很软,一声一声地喊着沈溪山。 “你不是要走吗?还在这里做什么?” 沈溪山终于开口,声音是十足的冷漠。 宋小河没有被他的冷漠刺伤,反而更向他贴近,主动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走之前,想来看看你。”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道别,毕竟你早就准备好了离开。”沈溪山也不过是嘴上不太饶人,身体到却没什么排斥,不管是宋小河的靠近,还是她主动牵手,沈溪山都没有任何抗拒的力道。 他太生气宋小河想要不告而别这件事。 在他眼里,这就是抛弃。 宋小河捏着他的手掌。 常年练剑的人,手上都有茧子,就算是沈溪山也不例外,只是那些茧子并不坚硬,透过厚厚的一层传递出来的温度也是滚烫的。 每回宋小河牵着他的手,就会感觉极为安心。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依赖,就像她牵着师父一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