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玩得极为尽兴,待到快日落之时走累了,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处茶馆,想喝两口茶解解渴,却听见前头突地热闹起来。 有人在街头敲锣打鼓,高喊着擂上有人比武,还是两个仙门女弟子,一时间众声哗然,纷纷跑着要去看热闹。 宋小河岂能是错过这等热闹之人?她匆匆忙忙喝了凉茶,溢了满下巴的清香茶水都来不及擦,也跟着跑过去看。 这擂台是一家酒楼搭的,为的就是比武招揽客人,观众看得热血上头时,再由店小二站在门口吆喝叫卖好酒,自然就能喊进去不少客人痛饮一番。 酒楼自然也是沈家的产业。 宋小河跑过去的时候,擂台周围已然围满了人,纷纷高声喝彩。 擂台中一粉一蓝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打得正是精彩的时候,不斗法术,单凭拳脚功夫。 但离得太远,宋小河看不清脸。 她想往前走一走,结果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被迫往旁边挪动。 临安城内禁止随意用法,宋小河也无法飞到空中去看,也只能随着拥挤的人潮前后换了四五个地方,最后被人挤得后腰撞到了什么东西,倒在地上发出轻声闷响。 她赶忙回头,这才惊讶地发现被她撞倒的,是一杆长幡。 说是长幡,也不尽然,不过是一根长棍挂了一张白布,上头写了个潦草的“算”字。 这拥挤的擂台边上,有人搭了张桌子,搁这算命呢! 宋小河将长幡捡起,莫名觉得眼熟,忽而就身边有人道:“相遇既是缘,十文一卦,可要算算?” 她呀了一声,骤然转头,就看见身后隔了两三步站着一个人,身穿宽松的道袍,长发用一根乌木簪绾起,手上拎着一串玉珠,面带微笑。 正是几个月未曾见面的步时鸢。 “鸢姐!”宋小河见了她别提多高兴了,随手把手里的长棍竖在桌边,扑上去抱她,“我道是谁都日暮了还要给人算卦,原来是你啊!” 步时鸢笑道:“我的卦,可不轻易开。” 每回见到步时鸢,她看上去都要消瘦虚弱几分,宋小河抱着她几乎像抱着一把骨头,高兴之余也极为心酸。 宋小河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你平日里多吃点,能长几两肉也是好的。” 步时鸢就说:“若是吃得多能长肉,我早就做个撑死鬼了。” 正说着,沈溪山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大约是没在人群里这样挤过,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像是随时要给人一拳的样子,只是目光触及在人群里寻找了许久的宋小河之后,神色一下子缓和。 对于步时鸢的出现,他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 沈溪山走到面前来,还没开口,步时鸢就微微颔首,含笑道:“沈猎师身上似乎有些变化。” 他顺手整了整有些乱的衣襟,随口道:“步天师有通天的本事,应当都清楚才是。” 步时鸢就道:“此言差矣。” 话断了半截,后头她也没解释,沈溪山将话接过来,“想必此行步天师也会随行了?” 她道:“自然如此。” 宋小河连连点头,“那太好了,本来这路上就不安宁,若是鸢姐在,定然能避免许多麻烦。” 况且先前在寿麟城的时候,沈溪山也对她说了关于步时鸢的一些想法。 她太过神秘,宋小河与她从去年相识至今,仍不知她从何处来,目的是何。 步时鸢出现在某个地方,好像就是专门等宋小河的到来,事情结束之后,她又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会毫无目的地持续做一件事,步时鸢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此次同行若是能够解开她身上的秘密,改变她不断变得病弱的现状,便是最好不过了。 沈溪山也想印证自己的那些猜测,于是也没有任何异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