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会第一时间察觉。” 孟观行顿了顿,继而很快想到了答案,“也就是说,这趁夜作乱的妖邪,能力在你之上。” 沈溪山没应声,目光落在那尸体上。 死的人正是他们队伍之中的一位乙级猎师,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被人齐齐切断了脖子,甚至连守夜的苏暮临都没听到半点动静。 据苏暮临描述,他是与这妖邪暗中对抗了一番,尽管那妖邪藏得很严密,却还是被他敏锐的感官给洞察,继而给众人唤醒,以免它再对第二个人出手。 当然,这显然是他为了给自己先前那屁滚尿流的样子挽回些颜面而说的瞎话,众人心照不宣,并未拆穿他。 云馥甚至十分捧场道:“多亏了你苏公子,若不是你如此警惕地守夜,我们恐怕还会有人遭这妖邪的毒手。” 苏暮临被夸得舒坦,连腰板都暗暗挺直了不少,故作谦虚道:“分内之事罢了。” 话音落下,庙中又静下来。 步时鸢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躺在地毯上继续睡去,并未被这突发的事情惊动。 沈溪山靠坐在墙边,一只腿曲起,手腕懒散地搭在膝盖上,面容被昏暗的光影笼罩,使他沉思的眉眼显得相当高深莫测。 其他人则围着烧得旺盛的火堆而坐,所有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股凝重。 同行的伙伴悄无声息地死在身边,庙内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察觉,若非是这妖邪的能力凌驾所有人之上,就是这座城诡异得没有章法。 “我原本想着,再是如何凶险的妖邪,只要我们合力对抗,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但眼下同门在我们身边被害我们却毫无知觉,恐怕这座城比我想象得更加危险。” 孟观行紧皱着眉头,面上尽是愧疚。 自打出发以来,他对这个队伍里的人都颇为照拂,就算是顶着沈策身份的沈溪山,也没少得到他的关怀。 他觉得自己年龄最大,有责任照顾底下这帮年龄小的,牢牢地背负着师兄的重担。 可就在他闭眼睡一觉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般没了,他却连害他的妖邪都找不到,一时间愧疚充满了他的心腔,他说了两句话,像失尽了力气,不再出声。 “或许……”宋小河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小日晷,指尖不断在上面拨弄着,随口说了一句,“它就在我们身边呢。” 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立即聚集在宋小河的身上,没人接话。 宋小河觉得身边人的眼神有些奇怪,便疑问,“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她只不过自己心中的猜测随口提出来,并未深想。 但这话落在其他人的耳中就是另一重味道了。 庄江兀自镇定,沉着声音道:“宋姑娘,是怀疑害人的妖怪出在我们几人之中?” 此话一出,几人脸色各异,虽无人说话,但戒备之态已然尽显。 宋小河讶然地睁大眼睛,呐呐道:“不是啊,我只是猜测那妖邪说不定就在我们周围没有走远,只不过它隐藏气息的本事很强,所以我们才未能发现。” 庙中统共就这么几个人,自进入这片禁地开始就一直在一起,如若他们当中出了妖邪,那才是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表明城中的妖邪能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顶替了他们其中的一人。 苏暮临弱弱道:“可方才我一直在守夜,你们都在睡觉啊,没人睁眼。” “别疑神疑鬼,我们从进城开始就一直在一起,若是有妖邪近身,我们怎会不知?”杨姝开口,将几人隐隐慌乱的情绪压下去,道:“若是真有此等厉害的妖邪能在我们所有人清醒状态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替换,那我们即便是找出了这妖怪,怕也是死路一条。如今在这诡异的地方,同伴才是最重要的,若我们互相猜忌,只怕没等那妖怪现身,我们就先自相残杀起来。” 清醒状态和睡着完全是两码事。 众人清醒之时,警惕性极高,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注意到,如果当真有邪祟在所有人都没感知到的情况下杀人顶替,那么这妖怪的力量必定是远远压在所有人之上。 实力悬殊,一旦相遇,即是死期。 杨姝的话让众人多少镇定下来,孟观行附和了两声,而后道:“先休息吧,待天亮了我们再出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