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去家里头说这说那的,我们可受不了。” 王丽数出整百整块的,又开始到处找零毛的,说:“你就找借口吧,就凭你们家何秀红何婶子的战斗力,谁能说得过她啊!” 路圆满:“双拳难敌四手,我妈一人哪儿对付得了那么多的大娘、婶子。” 王丽:“不是还有你吗,你们母女两个出马,打遍村里无敌手。” 路圆满:“怎么说得我们跟 土匪似的,你麻溜点儿,这栋楼还有七十九家的房租等着我收呢!” 王丽赶紧把数好的钱递过去,说:“一共是329,多出来2毛你不用找给我了。” 路圆满从双肩包夹层里找出两毛钱递给王丽,说:“别忘了我爸是开小卖部的,虽说生意不好,零钱还是有的,早就准备好了,我给你开收据。” 说着就从双肩包里拿出收据本,熟练地垫好复写纸,刷刷几笔写好收据,撕下中间那张递给王丽,这才将王丽下个月的房租加上个月的电费用个黄皮筋一捆,扔进双肩包里。 看得王丽直咂舌,但也习惯了路圆满就是这种大大咧咧的风格。 下午4:30,路圆满背着鼓起来的双肩包走出了3号出租屋大门,奔着位于村口的燕市农业银行营业点去存钱。 6月末,正值北方一年中最热的季节,虽然太阳已经西沉,日光依旧强烈,一出来就有种炙烤感,路圆满赶紧溜到墙根,立时感到一片清凉。 村里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有人坐在路边树阴下,听着收音机打盹,或者三五成群凑在一块打牌、下象棋、喝茶水闲聊天的。 这些意态闲适在享受生活的都是本村人,路圆满一路走,一路都在打招呼,叔叔、大爷,婶子、大娘的叫了一路,耐着性子回答了无数次同样的问题:吃了没,干啥去。 没办法,都是一个村的,都是熟人,差不多都沾亲带故。 这样的场景路圆满早就习惯,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就如路圆满跟王丽说的这样,路家河人以前是靠种地为生的。北方气候条件不好,一年只能种一季庄稼,其余时间就干待着,饿不死,但也不富裕。前几年政府大力发展it电脑产业,发展西关村,占了村里的耕地,给了极为丰厚的占地补偿款,村里头这才富裕起来,村人兜里有钱了,就更有闲心在街头闲坐拉家常。 “路老师,路老师。” 在即将走出村口,已经看到农业银行牌匾时,路圆满听到了这声带着浓重口音的叫喊。她停下脚步,转头,就看见一个四十岁往上,干瘦,身量不算太高,穿着老旧土气的女人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见到路圆满停下来,那女人脸上带出喜色,加快速度跑过来。 长了不少皱纹的脸上露出谄媚之色,还没站稳就气喘吁吁说道:“路老师,我老远就看见你了,赶紧来追你。” 她身上呼呼的热气直往路圆满身上粘,路圆满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很是嫌弃的说:“刘秀英校长,你好歹是一校之长,能不能有点为人师表的派头?至于跑成这样吗!你又不是没我家电话,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哪儿?” 刘秀英嘿嘿,嘿嘿地憨笑两声,说:“我着急,一下子没想到。” 路圆满瞧她一头一脸的汗,泛黄发黑的脸上都显出红晕来,嘴唇干得皱在一起,瞧着可怜兮兮的,虽然知道她找自己就没好事,但还是问:“找我什么事儿?”又瞧着两人还站在大太阳底下,便紧接着说,“去农行里面说。” 说着自顾自的往农行里面走,刘秀英赶紧抬步跟上。 这个时间农行里办业务的人不多,顶棚上几个吊扇风力很足,从炎热的外面走进来,一下子便觉凉快了许多。路圆满指指一旁的饮水机,“你先去喝点水,我先把钱存上去,等下再说。” 刘秀英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好,好,你先去办正事,我不着急,不着急的。” 一副窝窝囊囊、唯唯诺诺又讨好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不上! 路圆满脑子里再一次涌入“误人子弟”这四个字。 刘秀英,今年44岁,湘南人,据她自己说是初中学历,路圆满对此存疑,在老家当过10年的民办老师,现任青苗打工弟子小学校长,据说是因为教育局的领导卡着她不给转正才索性不干了来的燕市,这点路圆满也存疑。 空出个窗口来,路圆满赶紧上前,她每个月都得来存几次钱,跟农行这几个柜员都比较熟悉,跟她开玩笑道:“大款,又收房租了,这次要存多少?” 路圆满笑了两声,将双肩包里的用黄皮筋捆好的钱一摞摞掏出来往柜台里头塞,说:“什么大款啊,别瞎叫,就点小钱。存2万整,剩下的零头给我剩下就行。” 路家算是银行里的存款大户,虽然这些钱数起来麻烦一些,柜员也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颇有经验地将一捆捆的钱拆出来,将面值不一的钱分开摆放,很快便数好,给路圆满汇报了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和路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