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卫生,我可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 两人绕着洗浴中心走了一圈,把里面的各个馆的位置、设施都搞了清楚,肚子也没那么涨了,两人就选了个没人的池子下去泡着。 杨薇薇舒服地闭上眼睛,说:“大满,我决定要辞职了,今天晚上回去,我就和家里人挑明。” 路圆满,“你真的决定了?” 杨薇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说:“就是刚刚才下定的决心。自从工作以后,我以为我不会快乐了,就是我带的班成绩进步得很快,学校奖励了我,我都开心不起来,可是跟你出来之后,我重新感受到了快乐,这才发现,原来我还没有走到绝境,我还是可以重新开心起来的。” 路圆满有些动容,说:“是啊,人没有必要非要走到死胡同去,换条路走就能走出来了。” 杨薇薇又接着说:“我工作了差不多1年,吃住都在家里,存了些钱。我爸妈他们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门都不会原谅我,我想先租个房, 安顿下来,然后找工作,我是大专学历,当个文员之类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路圆满点点头,私企的人际关系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只要有能力,便是性格有些问题,也不至于跟在育才学校似的,被所有老师孤立。 路圆满点点头,说:“你要是没合适的地方住,可以先住我家,我家还有没空着的出租房,村里生活成本低,距离西关村也近,那边工作机会也多。” 杨薇薇睁开眼睛望向路圆满,眼睛里充满感激:“大满,真高兴能认识你!大恩不言谢!” 路圆满笑,“别这么见外。” 晚上,两人又吃了顿自助,就离开了。 杨薇薇住在城西区,距离淀海区并不算太远,有公交车直达。路圆满先送她上了公交车,然后在路口等了辆出租车回家。 可以预见的是,杨薇薇今晚有场硬仗要打。 路圆满到家时,七点半左右,天还有些麻麻亮,街口路灯下,几个四五岁的孩子绕着路灯追逐打闹。 路圆满走过去,板起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再不回家我就叫警察过来把你们抓走!” 几个孩子叫嚷着,“大坏蛋来了”,一哄而散地往家里跑去。 城中村里居住的人员复杂,现在天快要黑了,小孩子自己留在外面还是很危险的。 走到村里的小巷子里,身后有“哐当”的自行车声音传来,路圆满侧身,避让到一边,借着微弱的日光,看清了来人,那人也看见了她,连忙跳下自行车,叫了声:“小房东,这么晚了,才回来啊?” 路圆满点点头,“是啊,跟同学出去玩了”。目光停在了车筐里堆放着的一摞子寻人启事上。 这人叫刘满城,也是路圆满家的租户,住在1号院3楼的306,在燕市打工赚了些钱,经济条件好了之后,就专门去了趟老家,将孩子带来,准备以后就让孩子在自己身边生活。 刚出火车站,刘满成媳妇去上厕所,刘满成自己带着孩子在不远处等着,孩子看见有人在吃糖葫芦,就馋了,说想吃,刘满成看扛着草把子卖糖葫芦的小贩离得不远,就让孩子留在原地看行李,自己去买茶叶蛋。 等茶叶蛋买回来,只看见焦急不已的妻子,再 没了孩子的影子。 刘满成当时就报警了,虽然有失踪超过24小时才能立案的规定,但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们还是召集了火车站的所有治安力量帮着寻找孩子,寻找目击者。 有人提供线索,说是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把孩子给带走了,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了。 但怎么找,都没找到这个妇女的踪迹,从此孩子就汇入茫茫人海中,再也不见音讯。 刘满城白天打工,下了工就带着寻人启事去燕市的各个地方还有外地去寻找。 刚丢孩子那阵儿,路圆满眼看着刘满城从一个精神气十足的健壮年轻人变成一个鬓边发白的颓废男人,再然后强打起精神来,打工赚钱,不放弃希望,一次次去寻找。 “肯定能找到的。”路圆满小声地说。 刘满城叹口气,眼露悲伤,说:“我已经不奢求能找到孩子了,只希望这孩子是被想要男孩的家庭买去了,而不是……” 路圆满知道刘满城指的是什么,街边乞讨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是有残疾,那些流窜着互相打掩护偷盗的小偷,年龄从五六岁到十来岁不等,都是被人控制的,每天要是不能上交一定数额的钱,轻则挨饿,重则挨打。 这些孩子,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被拐卖来的。 “该死的人贩子!”路圆满咒骂了一声。 第二天吃完早饭,路圆满便拿着台账、计算器、零钱等,骑着三轮车去了2号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