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膏药,除非是还上钱,要不这事儿没完。” 大婶说:“昨天我看那帮子混混又在附近转悠,孙佳他妈还想上我们家来,我可不敢让她上家来,万一要是把那群人招我家来咋办,我可 惹不起。” 一个大妈说:“那帮人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吧?那个高启又还不上钱,孙佳家里也还不上钱,总不能杀了他们吧?” 另外一个大妈一拍大腿,说:“杀人得摊上人命的,对人家没好处,人家才不干。我娘家村里有个外来的小媳妇说他们村有人欠钱不还被拉走割了一个肾。”她比划出一扎的长度,说:“留下个这老长的伤口,那个外来的小媳妇亲眼见过的。” 就有大妈好奇:“肾不就是腰子嘛,割人家腰子做啥,总不会是……”她就暧昧地笑起来。 刚刚那位大妈就说:“割肾是为了卖钱,听说那些得尿毒症的,肾病的,换个肾就能继续活,说人有两个肾,割走一个也能活,不耽误吃不耽误喝的。” 于是大妈们就开始讨论关于肾脏的问题,一直讨论到快要中午才散,各自回家做饭。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那位高启此时又被暴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地趴伏在地上,狼狈不堪,口中一直喊着:“你们就是打死我,这钱我也还不上,你们去找我对象,找我丈母娘,他们有钱!” 小流氓们轻蔑地笑,用脚尖踢踢他肿起来的脸,说:“不管是你还是你对象,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高启身体疼痛,心里头充满了怨恨、懊恼。 事情的起始是他的一笔放贷业务出了问题,客户暂时还不上,造成了自己资金链断了。虽然金额比较大,但他并没多着急,他是有后盾的,这个后盾就是孙佳。 孙佳是路家河人,当初可是家家都收了不老少的占地补偿款,怎么可能没钱?他自信完全将孙佳掌控住了,说东不敢往西,自己跟她要钱做周转,肯定会答应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被骗了。孙佳家里的占地补偿款早就被他爸败光了,不仅如此,连那栋出租楼都不属于他们了,换而言之,孙佳是个穷光蛋,比路家河那些租户还不如! 他愤怒极了,但冷静下来后开始想怎么榨干孙佳身上的最后一丝价值,怎么摆脱自己的困境,这帮子放高利贷的都是些什么人,他非常清楚。 他想让孙佳帮自己借钱,可孙佳哪儿还有能借钱的亲戚,都被他爸之前的事儿给伤到不来往了。 想来想去,高启想到了 孙佳的朋友路圆满,他经常从孙佳那里听说路圆满的事情,孙佳讲起路圆满来,语气中总是带着丝酸意。 从她的讲述中,高启知道路圆满家里有四栋出租楼,每个月光房租就能收好几万,后来还听说路圆满找了个也在西关村开公司的老板,说她在跟自己学云云。 高启从这些信息中提炼到了“有钱”两个字,于是怂恿孙佳去找路圆满借钱,孙佳最初拉不下脸来,但是为了高启,她决定去尝试一下,结果就是被路圆满拒绝了,两人又计划着从路圆满男朋友那里下手。 结果可想而知,依然没有成功。高启从孙佳身上榨不出一点油水,资金链断得更彻底,高利贷的钱就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多,高启嫌弃孙佳欺骗她,嫌弃她无能,将所有火气发泄在她身上,狠狠打了孙佳一顿。后来,为了转嫁矛盾,更是把那帮子流氓混混引到了孙佳家里。 孙佳家里沸沸扬扬的这些事儿,路圆满还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就当个新鲜事儿听。她最近也挺忙的,忙着跟程昱约会。 上午程昱陪着她去买相机,程昱对电子设备很了解,看了性能介绍后,给路圆满推荐了一款德国产的。 两人中午回来吃饭。何秀红逮着个机会问路圆满:“钱谁掏的?” 路圆满:“程昱,我说我有钱,他非得要给我买。” 何秀红就满意地点点头。 路圆满不解:“妈你之前不是还和我说不要花别人的钱吗,怎么现在就变了?” 何秀红睨她一眼,“程昱是外人吗?那是你未婚夫,你俩是一家人了,他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他的。以前你俩只是谈恋爱,老花人家的钱就矮了一等,说话都不硬气。” 原来如此,路圆满笑着挎上何秀红的胳膊,说:“里外亲疏您分得可真清楚。” 吃饭时,何秀红就把今天听来的,孙佳的事情绘声绘色地给三人讲了一遍。那个婶子的讲述有听墙根听来的,有根据想象编写、夸大的,大概能有个四五分的真相。 路圆满惊讶得不行,她猜到孙佳借钱是为了高启,她以为高启就是想从孙佳这里骗财骗色,却没想到居然还玩放贷,还从高利贷借款,想空手套白狼,搞杠杆运营!且不说这是违法的,就说这是一般人能玩得 转的嘛?要么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聪明头脑,要么就是混社会的,有一帮子打手,谁敢不还钱就收拾谁。 啥都没有还敢玩,就只有被人玩的下场。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