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西红柿切成薄片,接着说:“你不用担心,你爸在你心目中永远都是高大可靠的,你得相信你爸,就是不相信你爸,也要相信你妈,你妈那么精明,不会选错人的。” 路圆满被他逗笑了,心中阴霾散去一半。 “那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对了,因噎废食、杞人忧天,说的就是你,大满可别糟践你爸了,拿他跟个猪狗不如的玩意比什么。”何秀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脸上带出一点笑意。 路圆满冷不丁被一下跳,连忙回头,抚摸着自己的胳膊:“妈你进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我了!” 何秀红睨她一眼,“怪我喽。”她接着刚刚的话题接着说:“我们气王树林,也不是因为他又找了一个,而是周军他妈死了还没一个月他就结婚了。我要是先走一步,倒是希望你爸能再找一个。人年纪大了,身边有个伴儿随时照顾着,能作伴解闷、倒杯水什么的,这是子女再孝顺也替代不了的。” 她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见路圆满目光还追随着她,一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的样子。知女莫若母,她忽然就明白自家闺女这是怎么了。自家闺女平时思想成熟,做事也都做得像模像样的,但到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王树林结婚这事儿对她的冲 击太大,她一时间陷入到迷惘中。 何秀红笑了笑,也没问路志坚准备做什么,看一眼案板就拿了几个鸡蛋出来,磕在碗里,熟练地用筷子搅着,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男人里头出了个王树林,不代表所有男人都会是王树林。他是个例,他能做出这种事来,不是突然的,是本来他人性就不好,原先藏得好,这会儿暴露了。”她又追着评价一句:“又坏又愚蠢的玩意儿!” 她见自家闺女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又接着说:“你爸,程昱都不是这样的人。你因为王树林迁怒到他们身上,对他们可不公平。” 路志坚将何秀红打好的蛋液倒进油锅里摊,扭头瞪了眼自家闺女,跟何秀红说:“这闺女算是白疼了,怀疑起她爸的人品了!” 何秀红:“嗨,别跟她一般见识,谁还没有犯糊涂的时候,保不齐她那脑袋是一时短路了。” 路圆满被父母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剩下的那半儿的郁气也散了,天空云收雨住,青天湛湛。 路圆满假装恼了:“不跟你们说了,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她想起刚刚把程昱的电话给挂了,他再没打过来,准是以为自己有事在忙,得给他回过去。 王树林家的事儿并没有到此结束。 当天晚些时候,王树林就带着乔艳艳离开了路家村,回老家了,一是为了躲丑,二是带着新媳妇回去见公婆。 当晚,周军就偷着将家里的房本拿了出来。因着周老爷子临死之前叮嘱再叮嘱,周英当成临终遗言,一直牢牢记着,自己收着房本和存折,王树林不缺钱花,也一直没提出异议。直到周英去世,悲伤,茫然过后,他立刻将房本、存折还有家里现金全都找出来,另换了地方藏着。 周军知道他妈放贵重物品的地方,虽然没抱希望,但还是去找了,果然什么都没找到,就猜着王树林另外找地方藏了。 周军趁机在家里到处翻找,找了好久,终于在卧室大床床板底下发现了被塑料袋裹着,用胶带粘起来的房本,没有存折或者银行卡,大概是被王树林随身带走了。 周军拿到房产证,很快就去办理好过户手续。 村里边这种老人过世很久,房屋手续都没有过户的情况很多,大家一方面是比较欠缺这方面的意识,二是觉得跟官方机构打交道太麻烦,父死子继天经地义,就是不去办手续,这房子还能跑了不成。 房产局对于村里集体土地的流转会比较灵活些,只要村里头能出具证明,有证明文件、证明人,把这块地基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就可以给办理。 村书记路广和肯出面,手续很快办好,这栋房顺利转到周军名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