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多管闲事,等崔述恢复如初,自己去想法子。 崔述默默穿好衣衫,坐在床上看着她,安静得跟不存在似的—— 舒念纠结一时,“咱们是现在走,还是等雪停再走?” 崔述毫不犹豫,“听念念的。” 白问。舒念坐在床边,念念有辞,“此地紧挨吴山,万一被你对头察觉——” “现在走。” 舒念听而不闻,“你这一身伤势不轻,需得静养——能不能告诉我昨日隐剑阁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跟武忠弼打起来?另外两个黑衣人又是什么人?” 崔述面露困惑之色。 舒念心中一紧,生恐掌伤再犯,连忙摆手,“罢了罢了,当我没问。”慢说眼前这位被入骨针封了神智不得思量,便是能问出个一二三,她也不能问啊—— 大佬们之间的事,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她如今的任务只一个——替小吴侯解决饮冰掌毒——就当作上辈子欠的债还未曾还清吧。 二人在木屋内蜗居三日,三日内一直细雪绵绵,好在此地粮米不缺,舒念不时跑出去猎几只野兔烤了加餐,过得也算悠哉。 崔述掌伤始终不见起色,双足外伤倒是很快恢复,他失了神智后出乎意料地乖巧,每日里只要舒念在,便安静在旁相陪,从不吵闹—— 看来小吴侯幼时应是个十分好带的孩子。 舒念很是省心,除了回回出门烦难——那崔述跟个雏鸟儿似的跟着她寸步不离,出去猎个兔捡个柴都得带着—— 索性便除了觅食捡柴,哪里也不去,蜗居室内,烧火烤地瓜—— 若无饮冰掌烦忧,如此隐居倒也很不错。 第四日上雪霁天晴,一轮冷日升起,积秀谷三千世界骤放光明,雪压枯枝,银光闪闪。 舒念拆了布带查看足上伤口,已结了一层薄痂,料想走动无碍,仍旧套上布袜,商量道,“咱们今日得启程了。” “嗯。” 舒念叮嘱,“出去得改个称呼,不可再唤我念念。” “念念。” 舒念一声长叹,她教了几日,旁的都好说,只这称呼无论如何改不过来,万幸这天底下叫“念念”、“年年”、“拈拈”、“碾碾”的人不知有多少,总不能叫个“念念”就让人联想起死了六年的妖女舒念,对吧? 索性放弃。又道,“我便唤你——”迟疑一时,“阿述”二个字实是说不出口,一时旁的名字也想不出,索性将心一横,“阿阮,我叫你阿阮好不好?” “好。” 阮倾臣,淮扬南院男馆头牌,淮王禁脔。 小吴侯崔述为击杀淮王,冒阮倾臣之名潜伏南院足有一年之久,虽然一举得手,却终于还是坏了名声—— 等崔述神智恢复,若想起自己用“阿阮”这诨名唤他,不知道会不会当场被他劈作两截? 舒念忐忑一时,复又释然——今日莫想明日事,崔述神智恢复还不知在猴年马月,到时再行烦恼不迟。 拾掇了几个干饼子,皮囊灌满清水,正待出门,忽听远处有人踏雪前来。舒念侧耳听了一听,向崔述摇头,将包袱藏好,重新起了炉子。 约摸一盏茶工夫,来人走到近处,大剌剌推门,大惊失色,“你们是什么人?”是个青年壮汉,身穿皮袍,背上背着个巨大的麻布口袋,应是附近居住,往木屋增添补给的村民。 舒念眨眨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