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双颊微鼓,满脸不高兴,“刚才就说不是了。” 舒念冷笑,“算你老实,阮倾臣五日前就已不治,你要是他,除非诈尸。” “你怎么知道阮倾臣五日前不治?秦叔说的小舒大夫,原来是你?”少年紧盯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来甜井村做什么啦。” 舒念一滞,“做什么?” “借阮头牌这座好桥,面见淮王殿下?” 舒念拍案而起,“胡说八道,姑奶奶与淮王无冤无仇,见他做甚?再信口开河,小心我将你捆了试药!” 少年奇道,“面见淮王殿下难道不是为图身家富贵,何需冤仇?” 舒念被他堵得心口发疼,好一时才缓过一口气,慢慢坐回去,“你究竟是什么人?” 少年一笑,提壶往舒念杯中续满水,轻声道,“与你一路人。” 舒念心中一动,此人见面便叫自己“小五”,难道真是同道中人?“八山二岛哪一家?” 少年立时拉下脸来,“自己想。” 舒念不知自己说错了哪句话,叫他瞬间变脸,“要我如何信你?” “你名叫舒念,师门行五,人人叫你舒小五,东海璇玑岛薛医尊入室高足,今年……十八岁,对不对?” 舒念不以为然,“行走江湖,知道这些有什么稀奇?”心下却信了三分,八山二岛中人在淮扬现身,若不是为取淮王首级,却又图什么? “那说点儿不稀奇的。”少年一手支颐,遥望窗外,“三年前你上吴山,与苏秀打过一场,苏秀被你扑了痒粉,一张脸抓得稀烂,十几天不敢见人。苏楼主出面训斥,说你‘为女子不知温雅贤淑,为医者无菩萨心肠’,罚你祠堂里跪一夜,叫薛医尊带回去好生教导。其实你也被苏秀揪掉一把头发,现如今发中还藏了一小块秃斑,只你死要面子,不肯与旁人说,倒弄得仿佛你欺负苏秀。还有——” “别,别,别说了。”舒念一摸脑袋,匆忙制止,再说下去只怕诸山舍会溜出去烧了几只兔子都要被扒出来,“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少年眼睛一亮,“真的?” “知道吴山那档子事的,不是西岭唐门,便是藏剑楼,你是西岭唐门中人。” 便是西岭唐门也有三四百号人——这叫知道自己是谁?少年很是无语,“为何不是藏剑楼?” 舒念哼了一声,“苏秀大公子是藏剑楼之光,吴山上下把他当凤凰捧着,跟人打架这种丢脸事,怎么会跟外人提?再者说了,如今格局,八山二岛未曾参战的只有藏剑楼,苏楼主保持中立,你既与我同道中人,怎会是藏剑楼中人?” 少年神色稍黯,低下头去。 舒念终于得空整理眼前一团乱絮,忽一时福至心灵,“阮倾臣突然不治,难道是你们动的手脚?”合掌道,“你与阮倾臣生得这般相像,弄死阮倾臣,你,你,你——” “我什么?” 李代桃僵,偷梁换柱,阮头牌变成大刺客—— 这法子若真奏效,比她扮个大夫接近阮倾臣……有用岂止千百倍? 少年忍不住摸摸脸颊,“果真相像?” 舒念手肘一撑,半个身子越过桌案,细细打量,忽一时摇头,“其实也没有特别像。” 少年被她赤/裸裸得目光看得双颊生晕,闻言红晕渐退,“不像么?” “五官面貌,应有八/九分相似,除非把阮倾臣放在你身边细细比较 ,否则不会漏出破绽——阮倾臣既然死了。”舒念想了想,一锤定音,“你比他好看多了。” 少年猝不及防,立时满面通红,抖抖索索喝了口茶,勉强镇定,“淮王与阮倾臣亲密非常,他会不会看出破绽?” “不会。”舒念断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