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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时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还是那间理发厅,还铺着一地红毛。

    进了门男孩先发制人,用公鸭嗓子质问两个成年男人:“刚刚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进来?”

    随着他进屋的两个男人,一个二十多岁,染着一头黄毛;一个四十左右,脸上顶着一个酒糟鼻,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听到男孩儿的责难,两人对视了一眼,面上掠过几不可查的尴尬。

    “春子闹肚子,我陪他跑了趟厕所,就这么会儿功夫,你就把人放走了,给钱了吗最后?”四十多岁的男人冻出了两个大红脸蛋儿,比他脸蛋儿更红的是他的鼻子,医学教科书上的酒糟鼻图示都没他这鼻子长的标准。

    “你们怕了吧?”男孩身微微偏头,露出不屑的目光。

    “...我们怕什么啊,咱们哥们在街面上混多少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没修理过?”二十多岁的男人将眉毛都染成了黄色,乍一看像一只西班牙黄绒鹦鹉,他掐着烟抖着腿,用流里流气的姿态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他是当兵的,所以你们就怕了,把我一个小孩儿扔在这里‘敲诈’他。”男孩儿轻轻哼了一声,翻起狐狸眼与黄毛对视。

    “都说不是...怕了。”黄毛炸庙,“就刚好闹肚子。”

    “行了!你们别争了。”酒糟鼻揉了揉鼻头,老大一般的发了话,“以后小秦往回带人的时候长点心眼儿,像这种穿着军裤、军鞋,往那一站就像当兵的人,再别往回带了,带回来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怎么样?跟了一路要到钱了吗?”酒糟鼻又问。

    男孩儿落了眼皮,苍白的嘴唇吐出两个字:“没有。”

    “怎么会?就你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狼崽子劲头,没要到钱,会这么快回来?”黄毛掐了烟,起身围着男孩儿转了一圈,边转圈边审视,眼珠子不放过男孩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你不会自个儿想独吞了吧?你也不想想,我们哥俩能让你入伙那都是看你可怜,跟着我们干你还不至于饿肚子,要是惹恼了我们,秦小见你就别想在这片儿混下去了。”

    男孩儿看了一眼酒糟鼻,显然他也在等自己回话。

    他吸了一下鼻子,歪了歪嘴角:“那人进了派出所,不跑等着他叫人来抓我啊。”

    两个男人都怔了一下,然后黄毛爆了一句粗口,酒糟鼻则深深的看了一眼男孩儿。

    “行了,今天算咱们倒霉,没开张,秦见你先回去吧,不然你爸又该敲铁管子闹人了。”酒糟鼻扬扬手,一脸不悦的说道。

    男孩儿转身就走,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黄毛叫住了。

    “等等,搜个身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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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字数有点少

    第5章 打击乐

    滨城是一个地处北方的三线城市,虽叫“滨城”却与水无缘,以严冬和冰雪著称。

    这里的冬天挤占了春秋两季,长达六个月之久。不下雪的日子已是难熬,若是有雪,西北风呼啸,雪乘风势,让人举步维艰。

    顺着巷子不过三五分钟的路程就到男孩儿的家。

    一栋联排平房中的一间。

    平房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国营企业——新发日化厂的家属房。像这样的平房在这片一共有四十多排,它们曾有过一个极其洋气的名字——北京高级平房。

    “高级”体现在了集中供暖和通上下水,为什么冠上“北京”二字,可能是因为小地方人朝圣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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