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雪无语,低头看着化为碎片的绣帕,双腿再也无力支撑,颓然跪下,潸然的眼泪,晕湿了地板,也晕湿了她的心。 犹记当年,卫风脸上的那抹淡红,犹记当年,牵着她的沁暖双手,犹记当年,让她倚靠的厚实肩膀,此刻的记忆却成了无情冷风,越飞越远。 任展天望见此景,不由得按下剑把机关,之后将长鞭收起,凛冽的眼闪过一丝心疼,但仅一瞬,眼底又变回冰冷。 骆雪拾起成了两半的鸳鸯,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绣帕上,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挣扎起身,待娇躯站定,扬手便是一巴掌,从来没有打过人的骆雪,右手还残留用力的热辣痛感。 她可以不计较他屡次欲伤她性命,可毁了她的绣帕,就等于毁了她的希望,嘲笑她的坚持与忍耐,这口气,说什么她也嚥不下。 骆雪的举动让任展天措手不及,他怒视着全身颤抖的骆雪,大手举起准备回敬她一巴掌,但骆雪快一步扑进任展天的怀里,一拳一拳的打在任展天胸膛,止不住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她的力道并不会对任展天造成任何伤害,但粉拳像是直接击在他的心头上,听着碎散的哽咽呢喃,内心的痛觉越趋明显。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远方传来寻人的声响,「骆姑娘!骆姑娘!」 任展天远望,看见几个人正在左右找寻,他认出其中一人是右相府的管家,他紧搂骆雪柳腰,纵身一跃,消失在街道尽头。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两人已来到与马府相隔好几条街的暗巷,看着眼泪未停的骆雪,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带她一道走,他大可把她留在那里,他们正好可以带她回去右相府。 骆雪倏地抬头,杏眸紧盯着任展天的双眼,充满对他的不满与愤怒,但任展天眼里仅是漠然,虽没有愧疚,却也没有方才的漫天怒意。 而后又传来一阵阵的呼唤声,这次任展天没有再探首,凌空跃入云雾,自此离开骆雪视线。 看着已无人影的薄雾,骆雪轻叹口气,将绣帕收进左袖,转身欲踏上返途,却见宋云逸和欧阳月从路旁一棵树下缓慢步出,骆雪心下一凛。 「雪儿,你在这做什么?」宋云逸将欧阳月手上袍掛披在骆雪身上,她都忘记自己太过匆忙,仅着轻薄衣裳便跑了出来。 骆雪不由自主的摸着左袖,要是让他们知道她遇上任展天,而任展天拿了她的绣帕,必会追问缘由,那他是马府命案兇手的事就隐藏不住,她飘开目光后才开口回答,「没什么,随意走走罢了。」 这种心虚的神情欧阳月和宋云逸一眼就明瞭,方才他们不是没看见任展天,只是骆雪在右相府就已隐瞒她和任展天见过的事情,也许刚才的事骆雪也会特意压下,而事情也正如他们所臆测。 宋云逸和欧阳月对视一眼,决定暂不戳破骆雪的怪异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