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逸凡,这是我搬到新家的第一天,所面对的一切都有些陌生,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巷道、陌生的天气、以及陌生的人们。 像配合我的心情一般,昨天半夜忽然下起了大雨,滴滴答答的雨声加上紊乱的情绪,使我整夜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进入梦乡。记得你说过,失眠的时候数羊最有效了,但你知道吗?我昨天数了好几千隻的羊,数到眼睛都酸涩得掉下眼泪了,美梦的大门依然拒绝为我开啟。 幸好,来到新家这里,现在是大晴天喔!不过,不晓得为什么,站在这个没有雨水味道的城市,蔚蓝的天空和清新的空气却让我好不习惯。 也许,我想也许,是因为你不在这里的关係……让适应力超群的我,都不适应了……」 ==================== 闭着眼睛猜想,现在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半吧。 逼近正午时分了,但脑海里思绪太过纷杂,导致昨晚几乎整夜没闔眼。 失眠让我的身体不太舒服,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放在枕边的闹鐘跟手机催命似地响个没完,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晒得我整张脸暖烘烘,可是再这么下去,过没多久我的脸大概就跟黑炭麵包没两样了。 伸手按掉闹铃,我闭紧了眼,又将棉被一拉把脸盖住,但手机还在响。 明明是假日,到底谁这么鍥而不捨地吵我,真烦人……啊啊啊!糟糕,我居然忘了今天有朋友要来帮忙搬家!急急忙忙地抓过手机,按下通话键将之凑到耳边,手机另一头立刻传来热闹的声音,想必是街道上的杂音吧。 「喂……?」用饱含睡意的嗓音开口,我还不小心打了个呵欠。 「啊囉哈,阿飘飘!」花花总是活力四射的声音传来,「怎么在打呵欠啊,没睡好喔?一定是昨天晚上四处去吓人对不对?哈哈哈!」 闻言,我啼笑皆非地叹了口气,不过花花的玩笑多少让我提振了点精神。 「阿飘」这绰号是花花取的,跟我的本名没有任何关联。之所以叫「阿飘」,是由于我习惯披头散发、邋遢无比的模样总会吓到人,又最爱熬到大半夜了还不睡觉。当初我没什么反对就接受了这绰号,反正别人怎么喊无所谓,我明白在叫我就好。 「廖花花,讲重点!你用我的手机打电话耶。」在花花的笑声中,我隐约听见了睦霓无奈的嗓音。 花花跟睦霓都是我大一时期的室友,大概两人都是被我同班同学追走的缘故,让我们的友谊始终维持得很不错。 「什么啦,胡说八道,我才不会四处吓人咧……你们到了啊?」边问花花,我边从床上撑起身子,随着动作,一本相簿从棉被上滑下,「啪」地落到了木质地板上,翻开的那页,正好是我国中时期的照片。 场景是国一时候的校庆运动会,透过照片,我彷彿还能忆起当天操场上沸腾的喧哗声。运动会的闭幕式刚结束,虽然闭幕正代表所有的节目都已告一段落,我们班却为了大队接力拿到第一名而亢奋无比,同学们很嚣张地佔据了司令台前方的空地,欢呼着「照相照相,大家赶快来拍团体照!」。 我也还记得,那一年我是班长,总是努力保持着开朗跟活力,带领班上同学们往前衝的班长。 照片中的我留着短发,被包围在人群中央,双手还拿着班上大队接力冠军的锦旗,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条线。而在左边勾着我的手臂,将大波浪捲长发绑成公主头,长相甜美可人的女孩,是我曾经最要好的朋友:恬琪。 至于另一位,因高大的身材而站在人群最后方,对镜头比出胜利的双v字,全身晒成巧克力色还将运动服短袖捲到肩膀上的男孩…… 他是张逸凡。从小到大,我唯一一个喜欢过的男孩子。 也是唯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