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指尖捻着酒杯悠然晃着杯中佳酿,看似尽自沉思,然而耳边清晰地传来附近的悄声细雨。这古人的武功术法真是听壁角的好神器,还是光明正大的。只见之前的紫衣姑娘美目速速扫了一眼秦离,见他没有再把目光对着自己这方,才轻吐了口气轻声说:“此地距帝都甚远,想不到能遇到如此姿容的男子……”,不等说完,脸颊又浮起淡淡的红晕,想是她也发觉自己的话在公眾面前说有些孟浪。虽然这个世间对女子并不苛刻,然而她毕竟不是江湖儿女,曾经一直养在深闺之中,就是这一年随表哥四处游历放开了许多性子,也不好意思肆无忌惮地高声赞叹陌生男子。那个冰蓝衣衫的男子到是极淡地扫了一眼秦黎所在的方向,只微微额首,就自顾自举杯酌饮。另外一个坐姿随性,腰间配着一把弯刀的男的倒是毫无顾忌地用寻常声量说:“二妹,此地虽不似京都,却是江湖人士极爱聚集的地方,此人估计是某门派的新贵。”“那可不一定,你看他并未配剑,且神色静寧,动作自然而瀟洒,且对街上的行人颇有兴趣,我看指不一定是哪家公子外出游历,”另一个长相颇有些英气的小姑娘凑往桌子中心说道,并斜了斜眼示意弯刀男说:“要不你上去结交一番,在外多结交一些各路人士也好呀。”她是出生江湖玄音门的,平日仗着家中长辈宠溺,就喜欢外出四处闯荡,到也让她结识了不少人,这三人就是她在路上结交的。“还是不要吧。”紫衣姑娘轻咬了咬唇,稍稍遗憾地垂下眼,她是清楚自己父亲让表哥带她出来的目的的。距今不久会有场葵花会,到时各门各派宗族都会来人,父亲虽然宠爱自己,表示婚事可以自己做主。但是她被誉为京都三才女之一还是心思通透的,所谓婚事自己做主也是要在一些比较出色的男子之间选择的。当今天下朝廷力薄,宗门势力遍布,如果自己是某个大宗当家祖母不比进宫当一名深宫妃嬪来的有作为。 而独自一人喝完壶中美酒的秦黎已经开始不耐,还是准备起身离去。看来这场好戏是看不到了。踏出悠游居的时候,有名头戴斗笠的灰衣男子插肩而过,秦离若有所觉地回眸看了他一眼,那人不自禁地将帽簷压得更低,急急入内。这个人…… 秦离走至侧门的巷内,稍加环视了一下就按记忆中的方式提气纵身一跃,身体果真轻轻飘起。险险踏在屋簷顶上,猫着腰。苦笑了一下,自己果然应该找个无人的地方将身体记忆里的武学术法练一练。以自己现代人的思维,人怎么可能会飞,所以明明已经飞身至半空,可是因为心里没底,半途竟然岔气掉了下来,幸好落在墙头。依照方位,秦离将脚步放至最轻,提气飘了过去,隐身在客栈二楼的梁上。目光分散地看着楼内的那些食客,那桌男女已经用食完毕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男子挥剑刺向在座的蓝衣男子,正是与秦离所料无差,然而刺杀怎么可能只来一名剑客,除非这人剑法实在了得。可是在秦离看来,蓝衣男子打起来明显游刃有余,另外一名弯刀男将两位姑娘都护在身后,看似愜意旁观,然而目光却半点不错开。秦离隐隐觉得不对劲,这到不像刺杀,缺少那么点血腥杀气。对,他想到了,不出所料,突然从屋顶射下的幽冷银光让打斗中的人遂不及防,然而弯刀男却与蓝衣男子配合天衣无缝,方才悠闲的神色瞬间凌厉,腰间的弯刀不见拔出就已经砍向灰衣刺客的颈项,只听“叮!”一声脆响,灰衣男险险回防用剑架住弯刀,没了灰衣刺客的攻击,蓝衣男子立即得空毫不停歇地将扇子舞得密不透风,将那几十枚淬毒银针挥开。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如果不是秦离只是想偷偷旁观,真想拍手叫绝。果然真人版的跟曾经电视里看到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自己刚才甚至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心里也从轻松到紧绷。屏息看着他们接下一个又一个看似稠密不可闪躲的杀招,一把弯刀一柄扇子就能防御地天衣无缝。秦离感到这一瞬间自己热血沸腾,难怪自古男儿大多喜欢武术械斗,确实刺激。自从银针闪过后,从头顶瞬间冲下一名女子,正是其中一名歌女,那歌女手拿双剑,落地后立即回身刺去。秦离方才就看到,从灰衣刺客上来后两名歌女就消失了。原来灰衣刺客只是吸引火力并示敌以弱让敌人放松警惕,而真正的杀招仍然在歌女手上。此时已经演化成灰衣男子对弯刀男,歌女对蓝衣男子,四周的食客早已散尽,只余两名同行女子躲在角落。看到那两名女子的时候秦离就知道情况有变,果然,一道身影略过,瞬间拉起紫衣姑娘一手扣上了她的咽喉。此时她们两人是背对着秦离的。如果出手救的话,战局就是一面倒。然而秦离打算做定壁上观,于他们也许是一段恩怨情仇或者阴谋争斗,于自己只是一场械斗的现场直播。看到紫衣女子被擒,两名男子神色犹豫,然而就这一瞬的走神被歌女撒了一阵迷烟后补发了几枚银针,秦离不禁又想拍手叫好。歌女的做法明显是早已算定了,迷烟挥向弯刀男,灰衣男子配合挥剑,而蓝衣男子错身去救助,防着同自己战在一起的女子,却没有防备住挟持了紫衣姑娘的歌女飞射过来的银针。只能说,可叹人没有三头六臂。这场戏到此终落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