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停止挣扎,安静了一瞬,接着就听他声音里堆积着呼之欲出的警告。 “有人想见你,乖一点,跟我走一趟。” 他高大的身躯罩在她的头顶,肩很宽,轻而易举就锁住了少女纤瘦的身体。也因为姿势靠得过近,他能清晰感觉到怀里的人有着怎样凸凹有致的线条。 粟粟听到这句话没再作声,像是放弃了反抗,转与身后的人达成一致,一副不再试图叛逃的样子。 只是她偷偷侧过头,装作不经意打探身后人模样的动作,还是暴露在了男人的视线范围内。 他低笑一声,立即狠狠压向她的身体,逼得少女的前胸与门身不留一丝缝隙,捂住她唇瓣的那只手用力一转,纠正了她偏头偷看的姿势。 那短短一瞬间,粟粟什么也没看见,只是余光扫过一抹深邃的黑色,像是他身上外套的布料,昂贵、阴沉、又矜傲。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粟粟满腹疑问却不得其解,僵持之中,她忍着被禁锢的疼痛,微微张口,“我不跑,这里,可不可以轻一点?” 她真的快窒息了。 粟粟不知道的是,在男人的视角,她一开口,两瓣柔软的嘴唇就摩擦向他冰冷的掌心,手间咸湿的汗仿佛都被那张小嘴吸吮而去。 他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下喉结,嵌固少女的力道松弛了些。 结果就在这一刻,他心神松懈的缝隙里,粟粟像只被逼急了的兔子,不知哪来的力气趁机一脚踩在了他的鞋尖,同时身子往下灵活一缩,成功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还没停,学着以前在黑市反抗那些人贩子的动作,转过身狠狠踢向男人的膝盖,再一抬眼,不出所料撞上了面前之人凛冽的目光。 站在她面前的人松垮地戴着一只黑色眼罩,脸压得极低,乍一看,只能瞧见他流畅而锋利的面部线条,下颌尖锐。 感受到膝盖骨传来的刺痛,那张本面无表情的脸忽而牵起一丝兴味,活像嗜血的野兽闻到了刻在基因的铁锈气息,某个隐藏在心底的机关一下子被撬动开来。 他慢慢扬起下巴,昏沉光线中,露出了额前碎发遮掩下一只猩红的眼,耳骨的银钉闪出妖冶的光。 几乎是看到他面容的一瞬间,粟粟心头就升起股透彻的骇意。 他和她以往遇见的男人都不同,像是踩着死人堆骨头走出来的肉食动物。 而她却似一条没有水的鱼,在食物链更高一等的生物面前,无论如何都游不远。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宁聿泽挂了陈笙打来的电话后,直接效率极高地黑进了学院的监控系统。 人不难找,锁定裴家那别墅宿舍门口的监控,一下子就确认了位置。 他目光略一扫过那张小巧的脸庞,眉眼间并无波澜,甚至带着几分百无聊赖盯着电脑屏幕。 眼看着那女生从裴家别墅走向礼堂,再一路跑进学生会,最后又像是往体育馆二楼走了。 大脑飞速运转间,他查看了下自己的课表,射击社,地点正巧在体育馆二楼。 天时地利人和。 这女人像是个送上门的礼物。 宁聿泽捞起手边的大衣外套,扯了下左眼上罩着的遮光眼罩,目标明确地往体育馆走去。 到了体育馆二楼,无果,他又慢悠悠转到一楼的通风口,就听见隔壁洗手间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