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山回到了家,毫不拖沓的奔向了书房。 他掏出几把老款的钥匙开了柜子锁,在一张有些年头的办公桌的抽屉里翻翻找找。 找到了,一张旧卡片 上面工整写着一个号码,一个公司地址,还有一个名字。 [季佷与] 孔文山唯一能找的,也只有他了。 虽然他是不情愿的,他对季佷与有几分嫉妒,有几分羡慕。但他清楚,季佷与是真的爱安然。 他终究是比不上他。 几年前,季佷与强撑着从病床上下来,拄着拐,踱着步,立在了孔文山的面前。那男人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 坚韧,平和。 明明似是有无穷尽的言语,却只汇聚成一句话,留在孔文山耳边。 “若她有需要,找我” 那时候的孔文山嗤之以鼻,他不觉得季佷与仍有支持安然的能力。他只见这男人刚失去了一条腿,怎么还能这么斩钉截铁的留下豪言? 季佷与废了,自身难保。 那日之后,季佷与离开了困住他的医院。昌州,也再没了他的身影。 唯有留下的那张卡片,成了他对安然最后的寄托。他把后路给了孔文山,留给安然的,是个男人无可奈何的沉默。 孔文山拨打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是个空号。 一遍又一遍,安静的房间里,只有长长的嘀声。 他自嘲的摇摇头,快五年了,他甚至都觉得季佷与没能活着,现如今却只能寄希望于一个消失的鬼魂。 可转念一想,若他活着,他那样的男人,或许真能有一番作为。 孔文山放下手机,伏案于桌前,手写了简短的信件,附加上几张照片还有一年前的报纸,一并放进了档案袋。 他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 现如今只能寄望于卡片标示的远在静海的公司地址了。 不知真假,不知是否依旧。 一大堆繁忙的事物牵扯了孔文山一身,将他焊死在原地,像一个空壳士兵,成了敌军兵营里的精美摆设,成了彻头彻尾的废人。 [安然,是我无用,什么也帮不上你] [而我欠你的,终究还不清] 崇光集团在静海很有名气。 气派的大楼下,保安都穿的严整俊秀,显得高人一等。今天是个格外热闹的日子,来访的人都要排起队伍,豪车高调的在指挥下停了一排又一排。 繁多的上位者皆来贺喜 季恒良忙的喘不过气,一边恭迎贵宾一边接听电话,来回来回的走,既要迅速,又不能失了风度,哪怕大楼里温度宜人,他的汗也是一滴一滴的浸湿了领子。 作为季佷与唯一厚爱的小弟,他定是兢兢业业直至鞠躬尽瘁,也不会说一个累字。 “小季总,这是季总的快件。有人寄错了地方,给送到总公司去了” 认识季恒良的人,都会叫声小季总。倒不是打趣,季佷与确实器重他,两人亲如真兄弟。 “哦?拿来我看看” 季恒良接过快件,粗略的扫视了两眼,没关心寄件地址,却狠狠的盯紧了寄件人的名字。 “怎么是他?” 季恒良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带着难掩的怒色,把那个带快件来的小厮吓得连连摆手,扭头就走了。 “呵,多半是那个女人的事。都这么多年了,还不安生,真是不要脸面....” 季恒良气笑了,极为克制的小声叫骂着。 “阿良,你一个人在那说什么呢?” 不远处有声音传来。 季恒良一个激灵,惊的他手一抖差点就把快件抛了出去。好在他从小就机灵,反应速度向来快,瞬间收拾好了表情,流利的组织好了语言。 “哈哈,没什么,一朋友寄了点东西给我,但给我备注了个搞笑昵称,我正骂他呢” 他的汗从额角滴了下来,上一秒还手忙脚乱,下一秒就强装镇定。季恒良抬起头,站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