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谁在酒店门口迎客?去把人叫过来。” 宫浩跟盛俨被叫了过来,问起章启越的礼物,盛俨毫无印象:“属下不记得此人,应该是我引客进去的时候宫浩收的吧?” “是……是有这么个人。”宫浩窥着少帅面色似乎不大好,字斟句酌:“是个雕花的木盒子,里面不知道装些什么,属下也没打开看看,直接派人送到少夫人住的房间里去了。” 冯瞿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总疑心那盒子里装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盒子呢?” 宫浩跑去客房翻捡一通,却不见踪影。 顾茗睡的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勉强睁开眼睛,已经是傍晚五点了。 冯瞿眸光沉沉注视着她,那模样不像是新婚夫妻,倒好像是嗅到奸情的丈夫在审视妻子。 顾茗翻身便揽住了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你几时回来的?” 冯瞿进来的时候,这小骗子睡的香甜,毫无心事的模样给了他会心一击,他悄悄上床靠在她旁边,注视着她的睡颜,暗中发狠在脑子里演练了一百种“论老婆出轨了该怎么整治”的剧本,有在她面前整死她的旧情人之招,又解恨又爽快;有禁锢她用生孩子拴住,让她每日被一帮小胖墩缠着不得脱身,囿于家庭琐事而不得解脱之法,虽耗时甚久,却最为保险;另有花重金让人引诱她的旧情人浪荡花丛,让她死心之法……等等不一而足。 他满脑子天马行空的想法都终结在了顾茗醒来那自然而然靠过来的柔软馨香的身子,她刚刚醒过来,眼神无辜,毫无戒备的靠在他怀里,冯瞿听到自己内心仿佛在说:就这样吧!认命的搂住了她,下巴在她额头蹭蹭:“进来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的香,没叫醒你,起来洗洗去吃家宴了。” 刘副官跟宫浩自从少帅查问章启越的礼物,最后查到的结果是那个盒子被送进酒店的房间之后就再没见过,眼见着少帅黑着一张俊脸去了二楼的主卧,提心吊胆了一下午,就怕明天的《容城日报》登出惊悚的头版头条:少帅新婚施暴,新娘面有淤青,真相扑朔迷离! 结果直等到了快六点的时候,新郎新娘衣装整齐从二楼下来,少夫人挽着少帅的胳膊笑意盈盈,似乎心情很不错,还问及大帅府上那些姨太太生的小姐们:“……筹备婚礼的时候去帅府,都是姨太太们出面,还从来没见过帅府的小姐们,昨日见着那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是几小姐?” 少帅拨云见日,不复之前的戾气模样,还耐心的为新婚妻子解答:“老四……或者老五?听说她们俩前后差了几个月吧,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冯瞿与帅府的姨太太们及她们生的妹妹们无甚缘法,早早就出门求学打仗,弟弟们尚能在大帅书房里听训的时候被拖过来一起陪绑,但妹妹们一年见他的次数也有限,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帅府的小姑娘们在冯瞿眼里模样差不多,打扮差不多,他又从来没有细细打量过,换个衣服的功夫就容易弄混,说到底不是一母所出,还是亲近不起来。 “反正无论是老几,她们都要叫你大嫂的,你若是觉得她们娇气不听话,只管训斥便是,母亲跟父帅不会说什么的。若是嫌烦就别搭理。” 顾茗嗔怪道:“她们好与不好自有她们亲妈来管,再不然还有大帅呢,我充什么大头蒜招人嫌?!” 她不过是新加入大帅府的成员,何必自讨没趣。 不过冯瞿此人在少帅府地位尊崇,除了冯夫人与大帅,府里其余人等都不敢触他的逆鳞,在大帅府里霸道惯了,还真没把庶出的妹妹们当回事,连带着娶了老婆也改不了,傲然说:“你是大帅府将来的当家主母,她们都要仰仗你,借她们几个胆子看看谁敢嫌弃你?” “嘴上不嫌弃,也不能做让人家心里嫌弃的事儿,你这哪里是长兄的样子,分明是个封建大家长!” 冯瞿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记:“小骗子,你就换着法儿的骂我吧。”因着她的面色如常,心里又隐隐约约升出一点期待来,凝视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睛笑着试探:“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顾茗拖着他下楼:“赶紧走吧你,再拖下去就真的晚了。” 初次参加大帅府家宴,迟到了面上难看。 大帅府家宴极为顺利,新媳妇进了门,又得大帅与夫人的看重,就连少帅也是一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模样,旁人心里如何作想不要紧,至少表面上都很恭敬,作足了面子。 顾茗为大帅府的成员们都准备了见面礼,自有副官一一分发……其实泰半是冯瞿跟冯夫人掏腰包,她顶了个送礼的虚名。 一场家宴办的圆圆满满,三日回门顾茗也未曾踏足顾公馆,而是带着冯瞿去扫墓,为顾千金的亲生母亲焚香祭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