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鮫綃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孙然第一次看到寧王的江夫人时,眼睛都被刺痛了,那个人被缚紧双手悬吊在半空,披头散发,下身的白袍一片血红,好似死了一般了无生气。 将,军…… 孙然不禁喃喃出声,不料被身边的管事张嬤嬤甩了一巴掌。 「夫人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夫人再落魄也是夫人,如有再犯,当心脑袋。」张嬤嬤低声斥道。 孙然唯唯诺诺应下,他刚入个园不久,张嬤嬤的整人的手段却已经见识了不少,不想再受。 然而,张嬤嬤的手段跟她的主子比起来却是算不上什么的。张嬤嬤的主子是王府的正主寧王殿下赫连灩,这个寧王人如其名,长得那叫个瀲灩妖冶啊,然而却是个执掌刑狱的凶神,哪怕是杀人如麻无法无天的江洋大盗,只要在他手里熬一晚,第二天也能温顺得跟小白羊似的,让招什么招什么。寧王性格凶狠残忍,前些年还带兵打过仗,也就是夏国跟宋国开战的那会儿,人家寧王可没少上战场冲锋陷阵。可惜他的对手是宋国的第一大将、同样是皇亲国戚的宋国睿王赵承志,不过跟初出茅庐的寧王比,人家睿王已经是百战百胜的真战神,寧王跟他交手的那些年,次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顏面扫地,即使最后一战跟宋帝赵适里应外合把赵承志给折了,他辛苦培养起来的五千亲兵也还是被赵承志那三百子弟兵给全歼了,同时陪进去的还有他的兵权,否则,寧王现在可能就不是寧王而是夏皇了。 孙然以前见过寧王两次。第一次是在入府的测验中,寧王坐在上首,命令他们来刺杀自己,在场的一百人中,只有包括他在内的十七人向寧王发起了攻击,最后这十七人进入王府,剩下的八十三人去了哪里,孙然不知,应该是死了吧。第二次是在一次特殊任务中,寧王让他去解救一名细作,他好不容易潜入了地牢,那个人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根本带不出来,看到他只说了两个字,「快逃!」然而话音刚落,细作的肠子就被一只扑过来的恶犬全部扯了出来。纵犬的正是这位面若芙蓉心比蛇蝎的寧王殿下。寧王说,我要你做个园的侍卫,如果你动了任何不该动的心思,下场只会比他更惨。然后寧王亲手交给他一把小刀,说,前车可鉴,本王不想又被戴了绿帽子。 就这样,孙然进了个园,表面上是孙侍卫,实际成了孙公公。个园的主人是寧王的宠姬,江筠,江夫人。有多宠?跟侍卫偷情私奔被抓回来,情夫被寧王活生生折磨至死,她还依旧是个园的夫人。但是从进园以来,孙然却从未见到这个寧王最宠爱的夫人,直到被张嬤嬤带到这间刑房。 寧王摘着染血的手套,从另一间房间走了进来,解下江筠,把她抱到孙然面前。 江筠脸上一片惨白,双眼紧闭,浑然不似个活人,仅从蹙紧的眉头和微弱的呼吸能判断出她还活着。 「那孽种已经被本王拿掉了,你跟张嬤嬤从密道走,把这贱人抱回去。仔细着照顾,这贱人虽贱,但好歹是本王的人,本王还指望她给本王生个小世子,现在不能死,明白吗?」 孙然小心地接过江筠,只觉得这人轻得几乎都没有重量,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寧王轻蔑一笑。 「怎么,卵都摘了,还能被她勾引?」 孙然赶紧澄清,「属下没有。」 个园的日子比孙然想像得平静要一些,江筠醒来以后,表现得平静极了,既没有声嘶力竭地追问她那情夫的下落,也没有呼天抢地地悼念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即使寧王来了,她也没有对这个杀人凶手表现出丝毫的愤怒与怨恨。每天,她安静地被人叫醒,由人伺候着梳洗,进食,服药,休憩,她很少主动说话,安静地像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