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望舒突然咳嗽起来。 「你不会伤风感冒了,回头我抓副……」感觉到背后的煞气,白芷话没说完,拎着药箱就跑了,那速度,简直快赶上去投胎。 轩辕陌手里拿着一个五彩的蹴鞠,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望舒,你给他推过药?」 望舒白净的小脸上顿时渗出了一层薄汗,他头一回理解了为什么白芷他们那么怕师父。 「推过。」 「经常?」 望舒赶紧摇头,伸出四根手指,「四次,帮江公子揉揉手脚的关节筋骨。」言外之意是别的地方我可都没碰。 轩辕陌微微頷首,「你比白芷老儿手上有劲,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帮他按摩手脚。还有,今天是他生日,你在危楼顶给我佈个贵妃榻去,另准备瑶琴、酒食,我等下带他过去观星。」 于是刚刚摆脱了染指师娘嫌疑的小白莲望舒重新又回到了那种「被师父当下人使唤」的悲催日子。 轩辕望舒半路上遇到了他特意回师门看师娘的四徒弟王二狗。 这王二狗是轩辕陌从土匪窝里收回来的,一股市井流氓的二流子痞气,还在师门时就爱戏弄轩辕望舒,绕是轩辕望舒这么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他。只听这痞子说:「哟,大师兄小弟弟,扛着这么重的卧榻上哪儿啊,要不要大哥哥帮帮你啊。」 排行上是大师兄实际上小人家好几岁的小弟弟轩辕望舒:「上危楼,不重,不劳烦四师弟。」 王二狗抠抠鼻孔,「你不用帮忙,我就去看师娘了。话说,你和师父也真是的,我前几次回来,居然都不告诉我师父抢了个风骚娘们儿,要不是遇到二师姐,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轩辕望舒没搭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其实他准备提醒一下王二狗不要在师父面前八卦师娘的,但转念一想,反正王二狗皮糙肉厚,多挨师父一顿胖揍也没什么。 正如轩辕望舒所预料的,王二狗挨了一顿好的,这廝也是真倒霉,刚进轩辕陌的秋水苑,就撞到轩辕陌抱着个人出来,王二狗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没头没脑就要看看这个「从寧王那里抢来的美人有多美」,然后毫不意外地被轩辕陌飞起身来,一顿连踹,进湖里了,一眼师娘的娇容都没看到。 轩辕陌收拾完这脑子缺根筋的浑小子后,几个梯云纵便到了危楼的顶层,他的首徒、灵山第一好徒弟轩辕望舒已经准备好一切,在楼上候着,见他来了,就自觉退下去。 「慢着,你簫带着吗?」轩辕陌坐到榻上,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江筠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并脱下外衣盖在江筠身上,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做惯了的。 「带着的,师父。」乖宝宝望舒老实回答。 「乖徒弟,去,上屋顶吹簫,『泛沧浪』和『良宵引』,我没叫停不准停。」 于是,望舒乖乖翻上屋顶,老老实实吹起簫来,簫声如诉如泣,吹簫的白衣少年在十五的圆月下,美好得恍若仙人。 不知何时,簫声中融进了琮琮琴声,那琴声清越而悠扬,如佩环相撞,又如溪涧流水,叫人听了恍然若置仙境,当真是妙不可言,美不胜收。少年动听的簫声在这仙乐般的琴声面前都不由得相形见絀,只能沦为陪衬。 琴簫合奏如斯美妙,那个幸运的唯一听眾却尚在沉睡,抚琴人凝视着他沉静的睡顏,这一眼,温柔如水,繾綣万千,是沉睡之人苦求多载却一直未求得的回应,而今他终于得到了,却不自知。 他同样求而不得如今却触手可及的,还有一段美好的乐章。 轩辕陌记得,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一年春天,他如爹爹、爷爷一般入翰林院做了编修,日日来往于宫廷。那一年夏天,老太后还在人世,把自家亲孙子疼进了心窝子,于是,在老太后的主持下,赵承志,一个从小在边境长大的亲王,如皇帝一般在宫里度过了自己的二十一岁生日。 那个七月十五,轩辕陌也收到请柬应邀来到了宫里,那时他还是苏墨,是新科状元,也是苏相唯一的孙子、苏侍郎的独子,是一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名门大少爷,朝廷里叫得上名号的,个个争着给赵承志送寿礼,唯独他,没准备。 赵承志之前在妓馆听过他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