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不开啊。” 南浔摊开手,把手上的素戒摘下。环绕手指的有一圈淡淡的青痕。细看去有蜿蜒纹路,像蛇迹,也像狗村村口碑刻上那些疯狂扭动的潦草字迹。 “鸟虫篆。”李凭转过眼神,看了一眼,目光沉下去。 “嗯。罗家祖传几千年的符文,据说是楚国文字,那时候这片地方还叫‘巴国’。这些科普还是后来罗钺告诉我的。”她盯着那印迹,眼睛眨了眨:“但当时罗添衣说她能救我命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开玩笑。” “但她后来确实救了你。鸟虫篆只有被施过‘傩术’的人身上才会有。”李凭截话,秦陌桑白了他一眼。 “准确地说,她让我‘起死回生’了。”南浔毫不在意,继续说下去:“你们是斩鬼人,应该能看出来。我——现在是‘鬼’。” “嗯。但你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上一个这么棘手的案子还是马鸿章。” 李凭点头,却藏了后半句没说。其实瞧着与正常人无异的案子,不是那个做实验做到半人半蛇化的马鸿章,而是当年在港城。 大雨淹没整座城市,废弃城寨前的红裙子小女孩,抱着破旧小熊,提行李箱乖巧问,我爸爸他也不要我了吗。 是松乔。敖家最后一条龙与罗家傩术传人的后裔,生下来就是一个“鬼”。 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安静听下去。 “那天我没死成,被罗添衣带去她开的刺青店吃了饭。这个纹身,是她给我刺的,说只要看到这个,欺负我的人就不敢动手了。我信了她,回家去,那个垃圾看到这个,怕到不行。因为他也姓罗,家主的命令比警局都有用。家主让他死,他隔天就会飘在长江上。” “我过了好几天特别高兴的日子。罗凫放假回来,说他在市区租了房,可以带我搬走。我以为,终于等到这天,我也能放过自己了。” “但那个狗东西追到我们住的地方,专挑罗凫不在的时候找到我,说如果我再纠缠他儿子,就把他做过的事情告诉罗凫。” 风吹着江面,波涛无声。 “我把他杀了,从十八梯推下去。那会儿十八梯还是棚户区,别说监控,晚上连路灯都没有。” 南浔说得轻飘飘,冷淡烟嗓和导游词背景音混在一起,那边刚讲到“七月半,鬼门开”。 “之后我就想,总得看眼罗凫再死吧,我这辈子就碰到他一个好人。我走了整晚,走到警校,没见着他。支队集训,人在几千公里外。”她靠在座椅后背,闭上眼。“我就找了个小旅馆,买了剃须刀片。我那会儿才几岁,连怎么死都不会。醒来后就见到罗添衣。” “她说我命大,那个小旅馆是她认识的人开的,及时通知了她。那人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凶,但其实还不错。” “我知道我其实已经死了。这种深度的伤口和流血时间,根本救不回来。但我手腕上,连伤痕都没有。” 她笑了笑,其他人都沉默。 “而且从那之后,我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你们说的‘鬼’,就是这样的吧。但我还能说话能走路,和普通人一模一样。”她把素戒套回去。“后来我就进了特殊事物调查局,知道了‘长生印’的事。罗添衣大概是为了救我,用了‘长生印’。看来敖广也知道当年的事,所以你在狗村提起蓝莲花之后,他就急了。” “我和敖广合作,是因为最近,我状态越来越不稳定。大概是长生印也不能真的长生,但多活几年也够了。我和他能多有几年,就算罗凫现在还拿我当不懂事的妹妹,我要什么他都给,除了喜欢我,别的都能给。” 南浔望向窗外,很久之后,才开口。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是鬼这件事,你们待会儿,可别说漏嘴啊。” 秦陌桑手肘搭在方向盘上,眼神瞥向后视镜。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南浔说罗凫不喜欢她,但那天在三途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