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原是他的妻子,最不该让她伤心的人就是他。明明他是欢喜爱慕她的,可为什么会惹得她如此哭泣? “你别哭了。往后你爱怎么样就怎样,我不会再多嘴了,也不会再烦你了,好不好?” 罗朱拧眉,简直想在自己脸上抽几巴掌。 他轻轻将仍在抽泣的女子翻转过来,一面哄她,一面替她擦眼泪。 碧波样的眼眸像水洗过的翠玉一般,长睫覆盖下来,眼中的泪水就氤氲成一片细密绵延的水雾。 罗朱心里针尖一样疼痛,他凑上前去吻小胡姬的眼睛。 泪水是咸的,他的心是酸涩的。 他喜欢她,并不想让她伤心落泪。 哄惯了女儿家的陛下一时无措。对着自己真正欢喜的姑娘,却只想出用亲吻来安慰人的法子。 好在法子虽然老套,小胡姬却受用。 男子温软的唇一下一下啄着她的眼睛,满目水光中他面上忐忑的神情让她陡然间明白了一个事实。 他害怕她的眼泪,他已经被她掌控。 或许别扭又事多的陛下也许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意,才会用任性撒娇的办法来惹她注意。 小胡姬不哭了,心里想你也有今日。 可对着罗朱沮丧的神色她却仍然哽咽着开口,“可我已经嫁给你了,你不来见我,是要人人都笑话我吗?” “不是!当然不是。” 罗朱觉得自己唇舌都木僵起来。 心里明明想得很清楚,感觉却混沌得很。 他想要日日和她腻在一起,想要她永远注视关注着他,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不是?那你到底要如何?弄得我伤了心,轻飘飘几句话就当没事发生了?” 小胡姬起身裹上纱衣,眼中仍然含泪。心里却只等着罗朱低头就范。 罗朱只看着她的唇一张一合,声音轻缓和顺,却如同鸦羽般敲打着他的理智,将那些一直抗拒的欢喜和期许解救出来。欢喜和期许是他的本能,就算他逃避躲藏抗拒,可本能就是本能,能称之为本能的东西,大都是人力所不能避及的。 帐间清清爽爽,侧身而坐的半裸女子鬓发散乱,柔软灯火落在她不算精致好看的面容上,却令他心中一时麻痒一时酥软。 他不钟爱美人,只是喜欢一个相貌平庸的姑娘。 这喜欢来得要比他想象之中要坚固顽强。 并不会为世间其他美妍秀美的女子所动摇。他不是他的父亲,所以绝对不会让她落得他母亲那般的下场。 他抱住小胡姬躺倒,然后再用力的吻了上去。唇舌来回交换几番,他才松开了她。 “我以后补偿你。从前你如何待我,如今我就如何待你。往后你就算腻烦了我,我也不放你走/” 这会儿罗朱说得斩钉截铁。 “既是夫妻,就该白头终老。何况我一向心爱于你······” 窗外清风忽来,吹动红帐摇曳,小胡姬看着身侧罗朱皎然如月的面颊,一时间眉眼舒展,索性环住他延长先前未曾结束的吻。 他终于肯说出来了。 她仍然不知他何时心爱于她,但是不要紧,往后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去逼他说出来。但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夜红帐翻浪。 此后没有了喜欢到厌烦的王后,也没有了不肯承认自己心意的陛下,磕磕绊绊行至如此,还能继续走下去,就已经是人间美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