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不通,自己已经把云蔚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亲吻也尝试过,可都没有今晚如此魂不守舍过。 她弯腰掬水洗了把脸,才轻点脚尖,跃去花丛中摘了两朵荷花,一粉一白,插到瓷瓶里摆在桌头。 夜半泛舟湖上的人,不是文人墨客,就爱附庸风雅,所以此处丝竹管弦,笔墨纸砚,应有尽有。 云蔚在桌面铺开生宣,蘸水化开曙红颜料,笔尖一点点蘸满,接着按住笔背,画出一片颜色层层过渡,显得十分柔软的花瓣,接着又是极快极娴熟的几笔,一朵夏日盛放的粉荷就跃然纸上。 十七评价:“王相公说的倒不算全错,起码丹青很是擅长。” 云蔚轻哼一声,表示赞同。 既然他找了事做,二人不必焦灼地沉默相对,十七放松下来,坐在窗头眺望着将要落下的蛾眉月。 云蔚给荷花图收了尾,执笔看向十七,她洗过脸后,鬓发未干,妆容被冲去大半,露出原本的皮肤,显得湿漉漉的,分外洁净。 他心念一动,换了一根细毫笔,在荷花图下描起人像来。 ………… 眼见的月亮没入山峦,十七的目光无有安放之地,百无聊赖,只好去看云蔚的大作,却不想看到了自己。 女子乌发堆迭,末端和荷叶融为一体,眼眉低垂,一副恬淡悠然之相。 她有些惊喜,但面上不显,“怎么想起画我了?” “不是你,是爱勾引我的妖精。”云蔚搁下笔,“她前几日还是狐狸精来着,今天就变成荷花精了。” 十七观察过画像,无论是五官还是额头的花钿都与自己一模一样,所以他应当又是来消遣自己,一次两次被他噎住也就罢了,次次如此,倒显得她任云蔚拿捏,接着他就要上房揭瓦了。 “是么,她是如何勾引你的?”十七迤迤然坐下,手撑着看他,“是日日对你诉说衷肠,还是夜夜红袖添香?” 这些都没有,云蔚在心里暗暗地想,白日她行事规矩,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晚上若不是他来制造机会,怕是现在连手也摸不到。 可她还是勾引了自己,不然他为何认定了十七,云蔚煞有介事地说:“她夸我香,每天直勾勾地看我,定然贪图我的美色。” 十七被云蔚说的止不住笑,他的脸皮竟这样厚吗?大言不惭地夸奖自己,虽说他称得上十分貌美,但于她而言,还达不到色令智昏的地步。 “我觉得不尽然。”十七道:“据我对此妖的了解,她并不中意你这种样貌。” “那你……她喜欢什么样的?”云蔚突然没了底气。 “你还记得平松么?” “记得。” “她就喜欢那样的,看着比你年轻柔和,眼睛也比你的大。”十七装作正色道,眼睛看着他却像是在和平松比较。 云蔚非常不服气,他输给谁都可以,但他怎么能输给平松?当初他是因为和自己长的像才留下来的,等到长大了,比他还像自己小时候,但终归是个赝品,却入了十七的眼。 他想把十七的脑子掀开,看看她是否有那根筋搭错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平松?” “承认了?”十七面对着云蔚,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揶揄他说:“我不是荷花精了?” “你别想打岔!” “劫你之前,我去枕香馆踩点见过他一面。” “这么说是一见钟情了?”云蔚语气不快,面上强挤出一抹笑来,“那当时怎么不把他一起劫出来,你好享齐人之福。” “听你这样说,我倒真有些后悔。”十七叹道,说罢瞥了他一眼。 只见他跪坐在桌前,不住地深呼吸,眉头紧皱,显然是被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