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绝望。 那双眼,探不到最里心的情绪,无论是陈桓、还是许凤,都无法从双双写满情绪的眼中,猜到对方此刻内心的想法。 薰香白烟縈绕着相互注视的两人,彷彿这一凝,便希冀这刻,即为永恆。 许凤悄悄移开了视线,如猫般踩着轻步回到墨蛇琴前,殊不知在她移开视线的瞬间,陈桓的在宽袖底下的手微微抽动。 「錚。」 指尖在琴弦中一挑,短音抖颤而出。 陈桓站在角落,没有打算移动到许凤面前,却也让许凤暂时松了口气。 如果陈桓就坐在她对面听她弹琴,她怕一曲未了,恐怕会先丧了心志。 她缓缓闔起眼,轻轻吐了口气。 接着,是一倾而洩的快速轮指滑音盈满厢房,像是立身于万丈瀑布之上,又像立身于万马奔腾的草原之间。 许凤指尖一挑,壮阔的音调登时反转,一股宛若从地府幽冥的诡异音域从指尖下的黑弦拨出。 那种从冥府而来的音律,像是索命的鬼魅,夹杂刺骨的阴风,凌虐弹琴者的内心,同样也凌虐着听琴着的心。 冷汗和恐惧,窜满两人早已脆弱不堪的心头。 「够了。」 陈桓皱着眉头走向前,手掌附上雕着毒蛇的琴身,冰冷的触感让他眉头更加紧锁。 许凤收回手指,恭谨的置在腿上。 眼皮微垂,长睫毛遮住的目光凝鍊。 「是黄尚的曲子罢?」 许凤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陈桓一脸难受的别开视线,沉默数秒,又转了回来。 「为甚么要这样?」 陈桓说着,语气仓促,他望着许凤,瞳孔散出复杂的光芒。 「妾身不懂……」 许凤的话,被陈桓毫无预警的动作给应声声打断。 陈桓压在黑蛇雕刻下的手举起,站起身的同时抓住许凤放在大腿上的手,将纤细的许凤拉了起来。 「陛下!?」 不愧是刺客出身,许凤瞬间抽开手,向后退开好几步同时间摆出动作,就只差没将凰疾置入紧握成拳状的手中。 「所以朕才说你违心。」站在琴前的陈桓冷笑着,手抱着胳膊,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惧怕的冷傲之气。 「根本连碰都不想给朕碰,还说甚么需要朕的话。」 听到这话的许凤顏面一抽,左胸房的痛楚像是蛊般迅速蔓延全身,将她的力气从骨髓中抽了出来。 双腿开始发颤,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跪下。 「你知道苏东坡的诗么?」 陈桓说着,嘴角再度勾起微笑。 那是一种像黄尚那种轻藐的笑,却又带着无限孤寂落寞的笑靨。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陈桓道着,语气很轻,像在歌唱,只是不晓得是否因为空气凝浊,听来有些断糊。 「高处不胜寒……」 许凤不敢凝望此刻的陈桓,他身上的那股气是帝王之气,且又是歷代孤独的帝王才有的惆悵之气。 不晓得为何,许凤的鼻头竟是一酸。 「你如果真想待在黄尚身边,那就好好待着罢。说着种违心的话,你自己难道不会痛苦么?」 陈桓淡淡开口,室内的薰香蒸得满腾,可许凤却完全没有松弛心灵的感觉。 她缓缓抬起头,微润的目光瞅向前首的陈桓。 「都别再折腾彼此了。」 他扔下这话后,反身的衣袂凌空飞扬,猎猎声送入许凤耳盼。 她视得他就要离开,淡紫色的发蒙上一层灰,失去原有的光采。 待续_ 果然在痛苦的时候不能在写虐心的东西……负负得超级大负(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