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非诉业务那一块指标重,长时间都处于一种高压状态下,有时候加班到凌晨才能回家。 好几回于祲去接他妹妹下班,她坐在后座,还看着合同,就这么坐着在车上睡过去了。 司机一个急刹车,于祲忙去扶住她,于祗被惊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电脑,然后保存好文件,再放心地关电脑。 但那顶多了就是个精神压力,要是在物质上短了一两分,于祗也一样是寸步难行的。 她也不是没和家里闹过,就为着老于不让她和蒋玉轻在一起,她也宣布了要断绝关系。为了表达她的决心,连司机送她上学都不要了,一个人跑去坐地铁。 可她才刚进站,看着乌泱乌泱的人堆在等候区挤上车的阵仗,当场吓得跌坐在了路边,还不忘护紧了她新买的dior双肩小背包。 所以于祲也不信闻元安能撑过一个月,尽管她搬进来的那一天事事自立自强。 她那床单铺得根本不能看,拖地时把自己绊倒两三次。 就这样也不同意于祲给她找个小时工来帮忙,英勇程度可堪媲美《草原英雄小姐妹》里,为了拉拢住羊群失去了左脚趾的龙梅小妹妹。 那天于祲在外头应酬到很晚。 和他一起的公关部总监,一个完完全全长在他审美上、拥有38e曲线身材的大美人,把他送回了家以后,又下楼去给他买解酒药。 闻元安一直打他电话都没接,因为她那边的电卡找不到了,物业问她要的时候她拿不出。她见于祲回来以后就去对门儿想问他要,可还没等她说话,于祲就醉眼迷蒙地将闻元安拉进了怀里,“你怎么才来?” 再后来两个人就滚到了地毯上。 那尤物总监抱着一盒药摁了会儿门铃,见没人开就走了,想是大老板今天喝多了不想让她进去。 等闻元安第二天早上浑身酸痛地醒来,于祲还在她身边熟睡着,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飞快地拿上鞋赤着脚跑回了对面去。 之后的几天闻元安一直躲着于祲,都是听着他出门的动静,才下楼去超市买些东西,回来后就关着门写她的博士论文。 她还接了几个影评,刚开始闻元安也就写着玩儿,千字三百都不到,后来在豆瓣上火了一篇以后,找她的人越来越多。 闻元安如今全指着这点稿酬过活。 但这几天她在家半个字都憋不出来,一开始构思,脑子里就涌现出那天滚床单的情形。 于祲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顶上来,她整个人都像浮在空中。 灵魂好似被活生生地拆分成了两半,另一个清醒的脱壳而出,双眼里含着同情的泪水,就在旁边看着她心甘情愿沉沦下去。 闻元安觉得她不能再这样,必须找两个有经验的人士,就她现在这状况出谋划策。 再说到了这会儿,也不能再去烦她平时的心理医生,她聊不起那个天。 把手写断也付不起一小时的费用。 因此,于祗在周三开例会的早上,就看见闻元安在群里发:【我有一个朋友,和她暗恋很久的男人上床了,但对方并不知道是她,你们碰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于祗一眼识破这种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娓娓道来的故事。 基本找她来咨询法律业务的顾客,都很懂这种人艰不拆的说话方式。 她在桌子底下回了句:【会像你一样到处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