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泛红的眼眶,微微抖动着的肩膀,淌过脖颈滑进内衣里的眼泪,什么都骗不了自己。 陈晼拿起手机打给章伯宁。 她一听动静就知道那小子在酒吧里,震耳的音乐声让陈晼微缩了一下肩。 陈晼把手机拿远了点,“龚序秋他到家了没有?” 章伯宁根本没听明,“你说什么,大点声儿!” 陈晼撂了电话,“得,忙着吧您。” “好嘞,表嫂。” “......” 这他倒是听清了。 她随手从沙发上抓了件大衣,箍在吊带裙上准备去寻摸人。 陈晼刚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的大理石坐着个人,龚序秋的头往后仰着,手腕搭在屈起来的一只膝盖上,就这么靠墙上睡着了。 睡得一颗脑袋都东倒西歪的。 她恍然就记起来当年追龚序秋的时候。 就仗着他脾气好,不赶人,也不骂,去哪儿她都跟着。 龚序秋喜欢吃国贸那家西班牙餐厅,但总要预定排队,陈晼就和老板商量包下来了大半年。 每次他才坐下不久,陈晼总能出现,点一份和他一样的,天南海北的聊。 龚序秋反应慢,过了好久才问老板,“怎么搞的你们,最近生意不太行啊?” 老板指了指陈晼,“哪儿啊,那小姑娘出手阔。” 龚序秋就对陈晼说,“你要和我吃饭直说不好吗?费那些个银子呢你?” 陈晼仰起脸问他,“直说你会同意吗?” 龚序秋笑,“你缠着我这么久,我有说个不字儿?” “那万一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呢?” 龚序秋拿起餐巾温柔地替她擦了擦嘴角。 他指了指楼下的奥迪,bb开头的白色车牌,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然后龚序秋说,“别人可近不了我的身呐,除非是我愿意。” 得了特许之后陈晼就更明目张胆了。 有一次,龚序秋跟着考察团去莫斯科,他是随行翻译,去了一周才回北京,因为是出任务,手机里的信息他也没空去看。 只拣了重要的跟陈晼说,“在出差,回不去。” 结果回国的那天晚上飞机还延误了,他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推着行李箱出电梯时,就看一团小小的身影缩在他家门口。 陈晼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手指操作飞快,嘴里也没闲着,“打野还不参团,你是在草丛里坐月子吗?!” 龚序秋把她拉起来,“你这么着腿不酸啊?” 陈晼把手机往后面藏,“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龚序秋却答非所问,“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她点头,“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 龚序秋好笑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找你?” 陈晼咦了一声,“你不喜欢我吗?” 过了好一会儿龚序秋才点头,“喜欢。” 陈晼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好吧是我太想你了,每天数着日子过的。” 然后龚序秋就把她抱了进去。 没多久龚序秋的头猛地一掉下来。 他被惊醒了,看见外门大开着,还以为是进了贼,“宝贝儿?没事吧。” 蹲在他面前的陈晼拍了下他脸,“这儿呢,你能不能看清楚了再大喊大叫?” “有觉不睡你怎么还出来了?”说着龚序秋就把她的手包起来捂着,“别看春天了,晚上的气温还是低。” 陈晼心下一动,也没抽回手来,只是说,“那你呢?温度低还在这儿睡?嫌这季节病得不多?” “我怕你一会儿气哭了,没人哄你。”龚序秋揉了下她的脸。 他低头打量了眼她,“眼睛红红的,是不是真的哭过了?” 陈晼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谁说我哭了的,我睡得好着呢!梦见我上福布斯女性榜了。” 龚序秋呵了一下,“那你还挺敢想的。” 陈晼:“......进来,把门儿关上。” 龚序秋一眼就看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