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大门口,就是这一大早的,怕拉杆箱动静太大会吵醒她。江听白摸着黑冲澡、剃须、换衣服,走时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去吻她。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门口,江听白回头,又望了一眼紧关着窗帘的二楼的卧室,竟生出几分从没有过的不舍,以前要走多久也不会这样。 萧铎拉开车门,小声提醒道,“江总,专机一早在机场侯着,机组人员也已经到位。” 江听白不爱摆这些虚架子,平时在国内出差也只坐商务舱,只有出国的时候,为了在国际上彰显寕江的实力才会用到,因此这架波音bbj2公务机每年的使用次数不会太多,却聘请了全套的机组人员,近千平方英尺的宽阔休息室里,至少需要三四个空姐同时服务。 “走吧。” 江听白转头上了车,将一声叹息留在晨风里。 于祗是被闹钟吵醒的,身边空无一人,她坐起来抓了抓头发,看着床头柜上白色的烟盒,jsg还有印着江听白名字缩写的小铂金盒,里面装着几根沉香。原来他这么早就走了。 她生平头一回,想与自己从小受过的典仪之教,那些条条框框、机械刻板的规矩对峙。 一定要那么周全懂事吗?难道活着不是让自己顺心最重要吗?不识大体就不可以么? 于祗木木然,唇角向下抿得很深,趿着鞋走到浴室里洗漱,也没什么选择的,随手拿了件白衬衫和黑色铅笔裙换上。 出门前她摇了摇药箱里的安眠药瓶,听不见响动,最后半粒在上次江听白去青海时,就已经吃完了。她在手机上设个提醒,下班后去找医生开药。否则等待着她的将是漫漫长夜。 于祗先去律所打卡上班,把昨天下午因为提早下班没写完的律师意见出具完,检查了几遍发送出去。又不放心的,打了一个电话给章华的法务部负责人,但接电话的是章伯宁,他认出于祗的手机号,“女神?” 于祗以为自己打错了,又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号码,确定这是章华法务部的电话,一瞬间又反应过来,章华的董事长是章伯宁的老子。 “你好啊章伯宁,”她摇头笑笑,“请把电话给陈总接。” 因为就算她告诉章伯宁,以他的脑子也未必能听得明白,说不定还要误了大事。 章伯宁说,“有事可以跟我说,我现在正在各部门轮转,我可厉害了现在。” 于祗诚心夸他,“真是长进不少,要继承家业了?” “那你可以跟我说有什么事吗?”章伯宁边绕着电话线圈问她。 “我刚才发给陈梦的那份法律意见书,给她提示风险那一栏,请她着重注意。这不是一份普通的远期合同,它是一种涉及股票的累计期权,行话叫作累计股票期权,”于祗想他既然人都被安排在法务部了,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她尽量说得很浅显,“这种产品具有很高的杠杆性。在看到这份合同可能会产生的收益同时,还应该意识到巨大的向下风险。而且我看条款里还规定了,当股价升过现价的4%时,将自动......” 章伯宁一头雾水的,“风险还分向上向下?” “......” 问得好。几乎让她没话好讲。 于祗握着钢笔的手一顿,墨汁化开成团,她好脾气的再一次提示,“麻烦把电话给陈梦。” 所以章伯宁都学了些什么,确定集团能交到他的手里? 等陈梦接电话的间隙,她又回忆起江听白开会时全神贯注的样子,对每个部门的汇报提出犀利而精准的意见,简短、直中要害,让人无从反驳,作为成熟男性的个人魅力发挥到极致。 可想着想着又变了味儿,脑海里翻滚出一些让人蔷喘微微的画面。他在阁楼那张摇椅上突然的失控,昨晚抱着她轻送过来的、深而长久的每一下。 “于律师?于律师?” 电话那头陈梦已经连续叫了几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