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手术室,小时候我因为休克进去抢救过,我对那儿有阴影。” 江听白手终于放下来,他拍着她的背,头埋进她头发里深深嗅着,还是那道橙花香。他很轻地吻下她额头,“不怕。只是个小手术而已,没事的,我会赶回来陪着你。” 于祗在他怀里点头,“嗯。你一定早点来。” 隔天江听白把她送到玉泉山。反复交代明容她最近的饮食起居,要扶于祗散步,但不能超过一小时,睡前要给她摁十五分钟腿肚子。 听得明容发笑,“你就放心去吧,小江啊,我比你有经验。” 江听白回过神来,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这才放心地上车。 于祗在山上住了五六天。每天起来,在山上转两圈,呼吸郊外的新鲜空气之余,就是看她外公和江老爷子下棋。 说是下棋,但吵嘴的时间更多。有时候为了争一步棋,甚至激烈到要靠吃速效救心丸才能撑下去的地步。 把于祗看得目瞪口呆。 那天她正在院子里看江老爷子写字。他悬腕写《黄州寒食帖》,字也因此格外潇洒,中峰挺立,却也总差了一点苏轼歪桌而书的雅致。 江老爷子问她,“孙媳妇儿,你看怎么样?” 于祗摇头,“我不懂。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寒食帖》能排天下行书第三。看过去好像败笔很多,比如破灶这两个字。” 江老爷子收起笔,“还是太年轻。我问你,什么叫拙?” 于祗捧着肚子,“拿这篇帖子来说,也许是不太巧。” 生活秘书上来给江老爷子放下卷起的袖子。他喝了口茶说,“拿这篇帖子来说。是我有巧的技法,可我不去卖弄巧的部分。这是苏东坡的人生境界。” 于祗似懂非懂地点头。 江老爷子指了下她,“孩子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就叫守拙。” 于祗被点懵了。她要生个女儿叫守拙,这能好听吗? 忽然她的肚子被小宝宝踹了一脚。于祗赶紧扶住桌子。 佣人忙来看她,“怎么了少夫人?” 于祗摆手说没事。瞧这个名儿取的,连孩子都不乐意了。 等她陪着老爷子吃完午饭,跨过个院门回去午歇时,还没走到正厅,肚子就又疼起来。 于祗慢慢走到树下,扶住树干不敢动。 明容急得小跑过来,“怎么了小囡?” 于祗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肚子痛得有点厉害。” 底下人一听,顿时乱成一团。 还是明蹇镇定,“慌什么!快备车送去医院,通知尹院长。” 于祗咬着牙,“也不一定。可能是又踢了我一脚,还没到预产期呢。” 明蹇说,“是不是都冒不起这个险。快去医院!” 于祗开到三指的时候,被推进手术室。因为她实在觉得太疼,尹院长给她打了一针无痛。 连旁边的江老爷子也得了信。两个久不露面的老人家双双出现在妇产科医院里,守在手术室外等着两家的第四代出生。 于祗生得很顺利。她精疲力尽的,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问尹院长,“是女孩子对不对?” “是男宝宝,长得很漂亮呢,给你道喜。” 尹院长高兴地仿佛她自己给自己生了个孙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