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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女的女子,自甘下贱当外室,他的姐姐能看得下去?”

    陈暮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有道理,“何况纠缠的又是许盎春,呆头呆脑的小傻子。”

    提起许盎春呆,陈朝不乐意听,“盎春怎么了,纠缠别人行,纠缠她就不行?”

    因为他看许盎春好,便将她上上下下都看做宝贝,殊不知在心明眼亮的人眼里,许盎春乃是一块老咸菜,沾都不想沾。

    “行,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来和你抢她。”陈暮无奈道。

    陈朝听陈暮所言,也觉得有理,“那我就写封信,把这些事都告诉他姐姐,让他姐姐来管。”

    只要给驿差塞足银钱,不怕他送不到江侍郎府上。

    陈朝对江远岫积怨已深,当即去书房铺纸研墨,润色好了一封告状之信,因为江侍郎是女皇身边的红人,话自然不能说得难听,要恭恭敬敬地汇报江远岫的恶行。

    写完这封信并将其寄出,陈朝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招来小厮去找守在陈家门口的小柳,让他将江远岫约出来,他要当面锣对面鼓地和江远岫谈一谈。

    江远岫也早想和陈朝聊一聊,欣然应允,第二日将自己收拾得清俊逼人,活脱脱一根翠竹。

    他早早地去了酒楼的雅间,没成想在此处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了陈朝。

    陈朝手撑着后腰,将肚子显出来,生怕别人瞧不见他怀孕一般。

    见了江远岫,笑道:“江公子久等了吧,家里事务多,妻主又赖着不起,这才来迟了。”

    纵然许盎春有诸多毛病,但她从不赖床,江远岫冷哼一声,“我也是刚来。”

    “到底江公子没成家,无牵无挂,比不得我家事繁杂,照看了大的,还得照看小的。”陈朝缓缓坐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既是嫌麻烦,倒不如将位子让出来,也好去躲躲清闲。”

    “江公子倒是想错了,为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就算是忙也是乐意的忙。”

    江远岫早知道他是来臭显摆,脸色当即更沉,“是啊,肚子像口锅那么大了,还要夜里缠着她,你这副样子能伺候得了?”

    提起妻夫之事,陈朝却敛下眼睫说,“江公子你没怀过孩子,个中妙趣是不晓得的。”

    说罢他竟然是有些羞赧的样子,遮掩似的抿了口茶。

    江远岫感觉自己被这寥寥几句话,从里到外地点着了,陈朝这是在嘲讽他,嘲讽他没怀过孩子,没见过世面,“这有什么?你若是大度一些,便把她让给我,不出两月,我也怀得上。”

    “江公子,红口白牙地惦记别人的妻主,你就不怕人耻笑?”

    “我怕什么?当初许盎春一定和你说过我,明知她当时有夫郎,但你不还是借着自己女子的身份,和她有了首尾?”江远岫怒道,“是你抢了我的妻主,现在倒是骂起我来了。”

    陈朝不知江远岫竟是知道他扮做过女子,心下一惊,但仍强撑道:“那时你一声不吭地跑了,妻主说你永远不再回来,又送了银子做谢礼还了岳母搭救的恩情,还了恩,你们就毫无瓜葛,她不再娶还等着你不成?”

    “那也有隔些日子再娶,哪有刚过两月就新娶的?”江远岫振振有辞,胡搅蛮缠,自己都忘了当时的心境,只道自己对许盎春是一片丹心,“我那时是有苦衷,既是嫁给了她,怎么有不回来的道理?”

    “什么苦衷?你那姐姐既然惦记着你,自然派人来寻你,用得着你千里迢迢跑回京城?”陈朝做了多年的掌柜,一眼就瞧出里面的漏洞,道:“分明是你别有所图,说不准回京是与外女私会,碰了钉子才想起盎春的好。”

    “若真是如此,你可真是折辱了她。”陈朝站起身来,“盎春有哪里好,我再清楚不过。奉劝江公子一句话,昨日之日不可追,自己丢了的宝贝,再捡也捡不回来了。”

    “告辞。”陈朝拖着肚子推门离去。

    江远岫憋着满腹的火气,他不住地扇着扇子,扇出的风也是烦乱不堪的,忽然,他感到一阵空茫一阵无力,难道真的就像陈朝所说,他将许盎春丢下的那一刻,结局已经写好了么?

    无论他怎么挽回,怎么修改,他与许盎春都没有好结果,书上白纸黑字的结尾,似乎变成一种心魔,沉沉地压住了他。

    修罗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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