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却不看,略略一瞟,瞟到了一句,“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从今世世相依傍,轮流作凤凰,颠倒偕鸾帐。” 她想了想,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含义,这些诗啊词呀,都是些不会好好说人话的酸腐之辈写的,她不乐意看,也不乐意学。 读那么多书,明那么多理,不照样只活几十年,甚至有古人云,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所以似她这般多情的女子,才能落得无牵无挂,长命百岁。 但不看书,苏冠月的眼睛便看无可看,只能盯着冯编修。 看她半边身子沐浴在了阳光之下,将她的墨发染成璀璨的金,皮肤织成绵软的锦。 间或她喝上几口热茶,袅袅的水汽从她的口中逸出,更是玉容雪衣,呵气成云。 在苏冠月眼里,她仿佛是神女仙子一般的人物,她很想要和这般的人物畅谈一番。然而那神女仙子看书看得投入,竟没有察觉她灼灼的视线。 但她灵机一动,将桌子让给了,刚上二楼的一位姑娘,自己则是抄着书走到冯编修身边,轻轻敲了敲桌子。 第一回同她说话,苏冠月竟生出几分惴惴不安之感,似乎是怕唐突了她,可她又不是个男子,即便在大街上同她勾肩搭背也是无碍的。 因为这种奇异的心情,苏冠月也学着那些酸腐文人,好好斟酌了一番言语,省得到时冯编修一眼就瞧出她是个草包。 “二楼已是没位子了,阁下可容愚妹叨扰片刻?” 冯编修自然同意她的请求,甚至连茶水都分给她半壶。 但坐在了冯编修对面,她那一双眼更是不往书上安,直勾勾地盯着冯编修的脸。 冯编修不免纳闷,“我的脸上可有不妥?” 苏冠月悠悠地道:“何来不妥?简直是白壁无暇。”若她长成这般模样,一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照镜子。 冯编修被她直白的话语,激得耳根发烫,道:“妹妹说笑了,还不知妹妹名姓。” 苏冠月便同冯编修互通了名姓,并且认为冯曜灵此名和她的很般配。 曜灵,日也。 而曜灵和冠月放在一处,岂不是就在说日月同辉? 说过三五句之后,冯曜灵便又捧着她的书,不再言语。苏冠月想同她搭话,却发觉自己肚子里存不住二两墨水,想咬文嚼字都没得可嚼。 那她该如何同冯曜灵做知交好友? 不过转瞬,苏冠月便想了个主意,她没学问,但冯曜灵有,想让冯曜灵和她多说说话,便可让冯曜灵做她的夫子。 那些长篇累牍的典籍,也让她一一解释给自己听。若是有她陪着,读书似乎也不是那样无趣。 然而冯曜灵已是朝廷命官,怎能再做旁人的教书先生。 苏冠月便厚着脸皮道:“冯姐姐,我要是再不读书考个功名,我那狠心的娘就要打断我的腿了,到时我就被她锁在家里,一辈子也出不了家门,姐姐你忍心看妹妹做个瘸子么?” 冯曜灵推辞道:“妹妹是候府二小姐,要什么样的夫子没有,何必非要我这蠢才?” “姐姐要是蠢才,那天底下的读书人岂不连蠢才都不如?”苏冠月一屁股坐在了冯曜灵身边,攥上了她的手,五根手指果然如凉沁沁的玉石一般。 她心里荡漾不休,面上却是一派焦急之色,道:“姐姐可救救我吧,再这般下去妹妹要不成了。” 见她神色惶惶,冯曜灵不免动摇,“那,每日我下了值,抽出一个时辰来,你若有不懂的,尽可来问。” “好,那便说定了。” 气死我了,本来要更很多章结果橙瓜抽风了,电脑端和手机端没有同步,现在更不了了,上午再放上来。 记得看。 生胖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