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成亲,许盎春已是轻车熟路,从花轿上牵下两个夫郎,当夜便要同两个夫郎洞房花烛。 但许盎春只有一个,总不能分成两半,所以在今夜她先同谁行周公之礼的事上犯了难。 江灵是在场众人之中,唯一身负官职的,按理来说,她说的话必然就是金科玉律,没人敢不听,而她自然是想让许盎春先和江远岫入洞房。但许盎春岂能以常理来论处,虽然她崇拜江灵,崇拜一个会抓野猪的将军,但是她不想做的事,谁也强迫不了。 她带着新婚时的大红花,挺着胸脯梗着脖子,闹起了脾气,“我不,大伯哥有小宝宝了,我要先看小宝宝!” 江灵不悦道:“那小宝宝又不是你今天刚弄出来的,你迟一天看不行?” “不行!我就要今天看,明天再和岫岫入洞房。” 江灵也来了脾气,指着许盎春的鼻子怒道:“我弟弟为了你放着京城大好的日子不过,跑来这种穷乡僻壤,你敢在今天怠慢他?” “我没有怠慢岫岫。”许盎春略喝了半杯酒,胆子也似乎在酒里泡大了几倍,“我还没有和我的小宝宝问过好呢,大伯哥怀小宝宝的时候很辛苦,我也不知道,他那几天说自己肠胃不好,总吐,吃不下饭,肯定就是小宝宝闹的。我还以为他是过年吃得积了食,只知道给大伯哥买糖葫芦,都没有关心他,今天晚上我要去安慰他。” “他现在又不吐,也不难受,你去了能管什么用?今天就能生下来?”江灵又道:“瞧你这软绵绵的性情,一点女子气概都没有,迟早把这些男人全都惯坏了。” 许盎春一顿,娘还没教过她女子气概,“那怎么才能不软绵绵?才能有女子气概。” 话题随着许盎春的疑问,不知不觉地变偏,江灵搜肠刮肚地找一些便于许盎春理解的词,演示道:“就是说一不二,你做了决定的事,别人不能掺和,要是有人掺和,你就说'女人的事你们少管。'” 许盎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有样学样地对着江灵一摆手,“我要去找大伯哥了,女人的事你少管。” 说罢她扭头就进了陈暮的卧房。 江灵又气又想笑,这人是把她当成后院那些见识短浅的男人了?不过她最终也没有把许盎春从陈暮房里捉出来。 一来于理不合,那是流氓恶霸的行径,江灵不齿。二来她做姐姐的也管不到弟弟床上去。何况趁此机会可以让江远岫吃点苦头,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许盎春也是他非要嫁的,当初逃出许家也是他自己拿得主意,所以兜来转去今夜他独守空房也是因果循环,怨不得别人。 卧房之内,陈暮得知许盎春丢下江远岫来找他,自然喜不自胜。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在许盎春心里,他可比江远岫重要多了。 他们挑了盖头,接着饮过合卺酒。因为娶的是平夫,所以喝过合卺酒之后,陈暮也拿了一个盒子将他和许盎春绑在一起的头发放了进去。 许盎春酒量小,一杯酒下肚,此时香腮微微泛红,眼睛半睁半闭,一派懵懂的情态。 陈暮放好了盒子,便看到了这副样子的许盎春,他还是第一次以自己的本来面貌在煌煌烛火之下端详许盎春。以往看影子都觉得她如珠似宝,此番她更是身着华冠丽服,更显得人比花娇。 陈暮紧紧挨蹭过来,一把捞起她的手,揉了又揉,蹭了又蹭,之后放在嘴边亲了几口。 许盎春觉得不自在,挣开他,将手放在了陈暮的肚子上,问道:“大伯哥,怀小宝宝的时候很辛苦吧。” 今夜是陈暮大喜之日,灯火通明,但燃烧着的似乎不是龙凤喜烛,反而是他的记忆,他自行地将当初他吐得叫苦连天的日子忘得一干二净,还粉饰了一番,“不辛苦,想到她是你的孩子就不辛苦了。” “真的?”许盎春道,“那之前大伯哥是真的吃积食了吗?” 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