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叫他私生子来着…… 不等林榆说些什么,林衍关上门。 林榆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突如其来无用的怜悯,现在是她被鸠占鹊巢,她不能有任何动摇。 洗过澡后,林榆趴在床上,一个电话打过去,没两秒钟叶微就接了。 “快说说,怎么回事啊。”叶微凑热闹。 “能怎么回事啊,林维康背着我妈乱搞呗,”林榆挑了重点说,“他说下星期林衍就转进我们学校。” “你弟吗?不会跟我们一个班吧?”叶微声音拉高。 “想什么呢,就他,进重点得考五十年吧。”林榆翻了个身,躺在枕头上,头发散开有点杵脖子,她又抬头整理头发。 “你怎么想?” “赶出去,不然呢?真让他分家产啊。” “你怎么赶啊?你敢惹你爸吗?” “就……” 林榆陷入沉思,父亲带回来的人,她确实不能像从前赶走家教老师那样赶走林衍。 万恶的血脉亲情。 “慢慢想咯,总有办法的。”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和叶微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睡着了。 就在彻底陷入沉睡之前,林榆用全身力气挂断了电话。 谁也不能听她陷入深度睡眠的声音,叶微也不行。 她讨厌不被控制的情绪外露。 时间就在无数个沉睡里飞旋、流转,在黑夜与黎明之间消磨。很快到了林衍转学的那天夜晚。 林榆维持着懒散的作息,尽量减少与林衍的见面。林衍也维持着这种奇怪的默契,能不出房间就不出房间。 这个夜晚一如往常,直到林榆陷入沉睡。 意识沉入静谧的黑暗,她踏进了深不见底的沼泽。 她能看见前方正是她所渴望的一切,那耀眼的光芒尤其衬得此处黯淡昏沉。在沼泽里,她每踏一步都陷得更深,等她觉得不对时,最上层的苔藓已经淹到锁骨,她浑身都动不了。出声喊救命,嗓子却发哑。脚底有人在拉她,抓住她的脚腕,往下扯。 那是林衍,她看到了。在那些泥炭藓。苔草、越橘与落叶松之下,用灌木、枯枝与泥水掩盖着踪迹,但逃不过她的眼睛。林衍要杀她,他要把她淹死在沼泽里,她不该答应他来的……她为什么会来呢? 她挥舞的双手,牢牢在上,沼泽淹没了她的口鼻,就要喘不过气。 这时有一双手,握住她的手腕,往上拉。 就在旁边,在落叶松与尤利加树边。她终于能够呼吸,鼻腔灌入新鲜空气,她大口大口呼吸。 眼睛沾了泥,看不清是谁救了她。 她尽全力抹着,越抹越看不清。 那个人止住她的粗鲁举动,捧住她的脸,为她细细擦拭脸上的脏污。 林榆趁机睁开眼,那个人的脸如此熟悉,她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林——” 她真正地睁开双眼。 林榆缓了两秒钟,深呼吸好几下。被子被她的汗打湿,头发也黏在手臂上。 她昨晚做噩梦了。梦到了……林衍。 林榆伸手四处摸索,把不知道被她踢到哪里去的手机拿起,六点二十五分,还早。 她又躺下,把脑袋陷入柔软的枕头。 好奇怪的梦,杀她的和救她的都是林衍。 她把黏在脸颊上的头发顺开,暖气开太大,出了一身汗。 无心睡眠,她把校服从衣柜拿出,扔被子上。 她平时很少在白天洗澡,很奇怪,明明是被暖气和被子合围闷出了汗,这个时候洗澡,却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