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他说。 我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移开垂下了视线,轻轻点了头:“嗯。”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像是猜到我的顾虑,他补充了一句让我放心下来,“你可以把头发披下来,遮住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被他注视着,心里突然多了一股闷气。然后快速将耳朵上的耳钉取了下来。 这是我已经很熟悉的流程了,但这次格外的刺痛。 我不知道是要感谢那位技术不行的小哥,还是眼前的姜曳。 “没事。”耳钉被紧握在手里,针的部分戳着手心,也是刺刺的。 我这样的怪异,心里已经飞速思考着对面姜曳会问我什么,我该如何解释回答了。 这和我在学校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但姜曳并没有多问,保持着沉默,尊重我的所作所为。 他弯了弯腰,朝我俯下身,靠近我的耳垂观察着:“需要上药吗?有些肿。” “我上过了。” “哦。”他抿抿唇,耸了耸肩,右肩上的篮球包斜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一会儿你有别的事吗?” “嗯?”我疑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和我去球场吧,去看我比赛。”他说的极为自然,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之色,反而扬了扬眉有些小得意,“我技术很强的,不会丢你的人。” 我之后并没有别的事情。其实今天下午我逃了辅导班。或者可以说,每个月月底下午的辅导班我都会逃课。 这是我给自己抽空出来的休息“放纵”的时光。不过当然是瞒着我妈的。 “好。”没有过多的犹豫,我就答应了。 并不只是因为姜曳,我还想要看看别人的周末生活是如何安排的多姿多彩的。 因为妈妈,我似乎从没有答应过别人的周末邀约,没有任何休闲时间的社交生活。我像是个上了发条的木偶,一举一动都被安排规划好了。 我微微嫉妒着,但更多的是自我埋怨。我这个逃不出困境的胆小鬼,只能缩在里面自怨自艾。 球场上的姜曳很耀眼,在炽热的太阳下也能发光,我无法移开视线。 他的技术确实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很不错。刚开始比赛没多久,就看着他跑动跳跃站在三分线外投进了几球,身上的意气风发怎样都掩盖不住。 那是我所没有的、对于事情掌控的自信。 而姜曳这个人在我心中复杂起来了。 原本只是一个偶然间打破“规则”的意外,享受着违背“秩序”爽快。但现在,慢慢成为了我所羡慕的投影。 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困境和渴望。 耳朵上那个穿孔的刺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在目睹姜曳再次投进一次完美的三分球,脸上洋溢着从容的骄傲将视线看过来时,我伸手摸了摸耳朵用力一压。 痛。 还有微微的湿润。我知道那是还没凝结成结痂的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