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藩王该不该削? 西侧的属国该不该打? …… 回答起这些问题来,李渚霖瞬间就能拿出决断。 可衣裳哪件好看? 此等小事,从来就未出现过在李渚霖以往的生命中。 李渚霖未曾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心尖微动,喝茶的动作一顿,然后竟破天荒的,抬头认真帮她挑选起来… 过了几息,他抬起指尖选中了一套, “这套粉紫色的瞧着不错,尚可一试。” 这个颜色确是阮珑玲衣柜中鲜少有的。 阮珑玲扭身跟着女掌柜去隔间换装,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重新出现在了雅间中。 李渚霖抬眼望去,瞧见她的瞬间,眸底闪现出些惊艳来。 那是身粉紫色的翠烟衫,袖口衣襟用金色绣着云纹,材质飘逸,粉色锦缎裹胸前装点了两根轻柔的绸带,随着她一举一动微微向后摆动,逶迤的长裙顺着腰身散开… 如烟如雾,如梦如幻。 “霖郎,好看么?” 阮珑玲微微转了转身。 李渚霖顷刻间明白,为何有许多小女娃在儿时,都喜欢给布偶玩变装游戏,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 分明是一个人,不过换了身衣装而已,气质怎得就能在短时间内变得孑然不同? 李渚霖眸光深谙,并未直接回答,只又指了指那身银白色的衣装, “不若再试试那件?” …… 就这样,二人在雅间中待了大半个时辰,将店中的成衣全都试了个遍。 她穿白色。 空灵飘逸。 她穿青色。 淡然俊美。 她穿红色。 美艳动人。 她穿黑色。 神秘惑人。 ……实实在在每一个颜色、每一件衣裳穿在阮珑玲的身上,都极其好看,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阮珑玲刚开始还有些兴致,可将身上的衣裳穿穿脱脱,委实怪累人的,偏偏每一次换了衣裳出来之后,李渚霖也评价好不好看,只让她不停地去再试。 。 阮珑玲以前都是随自己的心意装扮的,想买哪件衣裳就直接买了,今日不过是为了要扮演好红粉佳人的角色,才多问了王楚麟一句。 现在后悔了,换衣裳实在是太累了…… 阮珑玲满脸疲惫,直接瘫坐在了雅阁中的那张官帽椅上,不满摆烂道, “霖郎是都看不上这些衣裳? 倒也不必这般挑剔,临时买两身应急而已……不好看就不好看,凑合几天吧。” 此时李渚霖腾然站起身来,在雅阁中悠悠转了一圈,眸光将店中的衣裙环顾一圈,然后对侯在一侧、忐忑不安的女掌柜淡身道, “她方才试的那几件,都要了。” “还有这件黄色的、这件粉色的、这件银色的、那件、还有那件……通通包起来。” ! “噯!好嘞!公子委实大气!” 雅阁中传出女东家响亮兴奋的声音来! 她估摸出这二位是出手阔绰了! 可却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一下子就搬空了半间店! 此举也让阮珑玲呆愣在原地。 以财力,阮家现在能排进扬州前五,可饶是这般的身家,阮珑玲大多时也是想着将银子投入在生意中,让银子能钱生钱,利滚利……从未敢这样花过钱! 可王楚麟呢,这哪儿是花钱?! 这分明是将白花花的银子直直往外洒! 冤大头啊这是! “别别别!霖郎不必如此!我委实穿不了这么多衣裳!掌柜,你等等……” 以前从未有男人为阮珑玲花过这么多钱。 饶是她那前未婚夫刘成济,也不过是会在生辰时送只素银簪子、钏花耳坠罢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