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人交代,他扶着村里的一棵大槐树,继续说:“这棵树至少有七八年了,长成不容易,你们别急于求财,竭泽而渔的故事你们也知道,给子孙后代也留条出路,别把事做绝了。” 种地的人大字不识一个,哪懂什么竭泽而渔的故事,但提起子孙后代也明白个大概。 “陈大夫你放心,这些树能卖钱,明年开春了我们就沿着房前屋后种一大片,等子孙长大了,树也长成了。” 他有什么不放心的,陈连水心想他又不靠采药养家,也不住村里,他也就是承程石的情多说一嘴,听不听在他们,不听劝到时候砸一堆树皮树根在手里他们就长记性了。 程石找出来时,陈连水也正好准备回去,他跟身后的人摆了下手大步离开,“饭好了?” “好了,先回去吃饭,没说完的饭后再说。”程石看见虞大夫从东头的一间屋后走出来,他招了下手,“饭好了,先回去吃饭。” 等人走过来了三人才一道往西走,虞耘口干舌燥的,他问陈连水那边情况如何。 “都说得差不多了,你那边如何?我忘了跟你说,别跟村里的人说太多,尤其是山里的药草。”陈连水看向程石,解释说:“山上我们就不过去了,采药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半懂不懂的人胆子大无顾忌,万一有人心贪听了一嘴往深处去,伤了残了死了你都捞不着好。” “陈大夫说的对,我们常年在医馆里,跟采药人打交道的多,听的消息也多,再老练的采药人每年也有三五个没走出来的,有的连尸骨都找不到。”虞耘说。 “行,听你们的。” 还没走进门,隔着堵高墙都闻到了肉香味儿,三人都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洗了手坐上桌。 虞耘瞅着端上桌的菜,说陈连水不够意思,“共事多少年了?有好东西你还藏着掖着,我要不是走这一趟,那八十文一斤的鸡肉是啥味都摸不着。” “是你们傻,鸡蛋味道好,下蛋的鸡能有差的?”陈连水自己动手舀碗老鸭汤,又说:“不过你知道也没用,姓程的把山上养的两只腿宝贝的紧,他不卖你也只能抓心挠肺的馋着。” 程石像是没听见一样,埋头吃肉不接话。 “等天冷了就卖,只要想买一定买得到。”杨柳开口,她说了家里准备盖熏肉房的事,“活鸡活鸭买多了不好搞,尤其是你们这样的人家,一是没地儿养鸡养鸭,就是有地方也经不住嫌脏,二是养不好鸡鸭得病,不死也不敢吃,挺贵的东西,扔了可惜,不扔膈应。等腊月熏鸡熏鸭熏鱼熏肉能卖了,喜欢吃的能一次多买些回去,放到明年春末都没问题,过年送节礼也拿得出手。” “考虑的挺周到,难怪你俩一直把鸡鸭抠手里,原来是另有打算。”陈连水想了想,咋舌道:“这是要发家啊!熏好的肉也不便宜吧?”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肯定便宜不了。”程石接过杨柳的碗给她舀汤,一边打听两个大夫的月银,“你俩应该是不愁在嘴头上花的钱。” 陈连水哭穷,说还有一家老小要养。 正吃着饭,桌下嚼骨头的狗突然大叫一声往外跑,吃饭的人吓了一跳,差点把桌子掀了。 “还在吃饭啊?那我等会儿再来。”门外的男人躬着腰笑笑,带上门快步离开。 坤叔放下筷子过去把门从里面杠上,打了狗一巴掌,一惊一乍的。 陈连水转过头说:“我们待会儿吃了饭就回去。”他估摸着来人不是想私下问采药的事就是想免费看病。 程石也不勉强,“待会儿我送你们,顺便去镇上定砖瓦。” “盖砖瓦房?我还以为你们会盖木房。”陈连水对山上那一大片松树林有印象,熏肉嘛,不外乎是用柏树枝或是松树枝或是艾蒿这些东西,“在用松木盖的屋里熏出来的肉会不会更香些?” 程石跟杨柳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这儿来,他考虑了下觉得可行,木板不如砖石挡风保温,熏肉房里温度过高肉会坏,用木板房刚刚好。 “待会儿给你们逮两只鸡鸭带回去给家里人吃。”他欣然表示谢意。 “那是我占便宜了。”虞耘心喜,“陈哥,回去了我请你到我家吃饭喝酒。” “下次还带你来。”陈连水大乐。 不用去镇上定砖瓦,送人的活儿自然是坤叔的。白天的鸡鸭不好逮,程石逮了两只蹲鸡窝里下蛋的母鸡,许诺的鸭子明天再给捎过去。 走之前,陈连水给杨柳把脉,“脉象不错,之前说胃口不好,现在可还厌油腻?我见你在饭桌上没少吃鱼吃肉。” “……近几天好多了,早上起来也没了干呕的感觉。” “是这样,胎稳住了这些反应慢慢也就没了。”陈连水收回手,“你身子骨好,按我之前嘱咐的做,明年生产也不会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