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开春头一批我就买大几千只鸡鸭鹅回来。”杨柳踌躇满志,她前倾着上半身,做贼似的笑问:“价钱如何?” “就按我俩之前商量的定价。”程石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程太太恭喜啊,你发财了。”出自山上的熏鸡熏鸭是一百五十文一斤,熏鹅量少卖两百文一斤,至于在村里买的那些,都是按在镇上的卖价各添了五文。 杨柳脸上是绷不住的笑,但在听到院外的说话声时,脸上的笑僵住了,好不容易攒下的好心情瞬间散了个干净。 “妹夫,在家吗?”胡大庆捏了两坨雪朝呲牙狂叫的狗扔去,对过来赶狗的仆妇念叨:“昨天才来过,又都是亲戚,怎么就逮着我咬。” 雷婶也纳闷,她才来的头一天,家里的狗也没朝她这么凶狠地叫过,就是村里的人从门前路过,它们也多是不吭声。 “他心虚,不放心,想来再确定下你是否真不知情。”程石把饭碗收起来,起身问杨柳:“你想好了吗?今天是个好机会,你要是打算说破,待会儿我跟大哥把他堵家里打个半死。” 杨柳心动,但她想起昨天林彤的话,思及上辈子她姐就是憋屈得郁郁而终,她又有了顾忌,万一她姐为了孩子咽下这口怨气,之后会不会再憋出病? 眼见胡大庆已经走到门口,杨柳紧张到手心出汗,她盯着程石说:“我要先试探下我姐的反应。” “好。”程石知道了他该有的反应,放下碗筷迎出去,“呦,稀客啊,你一个人过来的?” “不算稀客,昨天才来过,只是你不在家。”胡大庆往门里看,目光在程石脸上溜了一圈,“絮娘想爹娘了,昨天来一趟跑空了,今早在街上遇到村里赶集的人,知道你们回来了,我们就带着孩子再回来一趟。” “晌午留下吃饭吗?到我家吧。”杨柳掀开门帘出来,袖着手站门口,像是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翘着嘴角说:“席哥儿昨天不是想来我家吃饭,今天阿石在家,有他张罗待客我也不操心。” “我来时娘已经在烧水杀鸡了,我是跑腿来喊你俩过去的。”胡大庆心里安稳三分,开始跟程石闲聊他去县里送货的事。 杨柳回后院换了双鞋,套上件厚棉袄,走出来说:“那咱们这就过去,别我姐待会儿又找来了。” 三个人前后出门,程石怕杨柳滑了脚,搂着她的肩,几乎是半抱着走路,路上碰到村里的人,杨柳还有些不好意思,他面上很自然,青天白日搂着媳妇比搂着狗还自在。 杨絮站在门外看儿子蹲地上玩雪,随口跟对门的邻居说话,见三人走过来,她喊儿子:“席哥儿,你小姨跟小姨父过来了,可记得要喊人。” 对面削萝卜的妇人也抬眼望去,男人搂抱着大肚子的女人,任谁见了他的动作都看得出其中的珍惜,是个女人都眼羡。看人家姐妹俩穿红着绿,衣领带毛边,就是踩雪踩泥的棉鞋都绣着花,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不是灰就是黑,满眼污糟。 “你们姐妹俩这嫁了人呐,过的没得说。”妇人端了盆往院里走,看不得,人家那过得才是人过的日子。 杨絮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抬脚迎上去,站在胡大庆身侧,“你瞧阿石待我妹妹多贴心。” 胡大庆满眼含笑地伸出手,“那我跟着妹夫学。” “晚了,我姐都生两个孩子了,你现在才学着贴心?”杨柳忍不住出声。 胡大庆不说话,就看着杨絮,在儿子跑来时他弯腰把孩子抱怀里。 “怀席哥儿和芸姐儿的时候他倒是也贴心过。”杨絮替他解释,他待两个孩子是宝贝的紧,对她,新婚时也黏糊过一阵子。瞟见邻居家的门后面藏着个小丫头偷看,她冲她微微一笑,小时候她也在门后偷看过人,看颜色鲜亮的衣裳,看亮湛湛的金簪,羡慕人住大宅子登高楼…… “来了?都坐屋里烤火。”杨大嫂站在檐下笑眯眯的,她对大姑子小姑子说:“你俩别在外面走,免得引得村里的丫头做梦都想嫁个有钱的男人。你们四个沿村走一圈,村里的男人,不管老的少的,都要挨媳妇的骂。” 胡大庆哈哈笑,放下儿子又去老丈人手里抱闺女,“那我们午后吃完饭走了,我老丈人跟大舅子会不会挨骂?” “我离得近,吵起来了我来劝架,顺便再留下吃顿饭。”程石接话,他拎着椅子坐胡大庆对面,“若是你跟姐吵架了,那你就老老实实挨骂,别还嘴,姐要是回娘家告状了,我可要跟爹和大哥去揍人的。” “可不敢,大半个村都是姓杨的,我敢犟嘴惹人生气,娘家叔伯兄弟打上门,房子都能给我拆了。”胡大庆冲杨絮笑,“你说是不是?哪次吵嘴了不是我先服软的,那都是吓的。” 要不是昨天得知他逛青楼睡妓子,单凭他今天这爱儿喜女逗妻的模样,谁不说句好?杨柳心里嫌他恶心,转身出门站檐下吹风,模糊听到她嫂子跟她娘夸两个女婿找的好,一等一的好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