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我知道,甚至比你更多!” 归小猫沉默了。 良久方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背负的是何使命。” “走到尽头,自会知晓,但不能因此就不做准备。”雪方晴已轻轻抓住归小猫的手:“无意苦争春。” 这话的后一句,是“一任群芳妒”,却是不太适合出口了。 归小猫冷笑:“你无意争春,不过是因为你自在花间,鹤立鸡群,纵群芳争艳,亦难掩姝容。天下男子仰慕,何需去争?却又来说这般便宜话!” 雪方晴轻叹:“也对,也是!终是一番便宜话罢了。” 她并不否认。 所有的清高,冷傲,从容,潇洒,都是建立在得之不缺的基础上的。 若无这基础,又何来自矜自傲?何来那所谓的不争? 不争者,得之简单,是故不屑争之罢了。 而若是不得还不争,那也不是洒脱,而是自暴自弃!废物一个! 雪方晴不否认这点,也只好道:“但幸运的是,他不在乎。” 归小猫惊讶:“他不在乎你?” 旁边苏雁语已道:“他在乎的永远是对他有用的人。若是有那天上仙子,他最爱做的,便是将其打落凡尘,让她们知道,所谓仙子不过凡人。” 雪方晴更是叹息,语带幽怨:“他让我来的时候,说:你吃了我好多饭菜,现在要去干活还债……他没让我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他插秧为他收,就已是格外开恩了。” 听到这话,归小猫开心的笑了:“他确是这等人。看来雪仙子吃了他不少亏?” 雪方晴便往屋内走去:“说正事吧。这番过来,是为帮你,另外,也有新的使命需要你出手。” “何事?” “余成龙。” 当下便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知道是卓君彦要救的人,归小猫也不任性,便即发动念知蝉。 片刻后,面露古怪:“它说,余成龙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什么?”苏雁语与雪方晴均皆愕然。 —— 这年春末百花香。 转出群香阁,步出烟雨巷。 过了四时亭,便是火云坊。 余成龙距离火云坊只有五十丈距离,站在桥头,他甚至能看到小河边,柳清清正在河边洗衣,卖力捶打。 那洗衣槌一次次落下,落于衣上,似在心间。 再往前些许,便可见清娘。 余成龙却停了脚步。 目光不舍,心中悲鸣。 “对不起了,清娘。”他低喃。 他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形容猥琐,相貌如猴。 清娘却不嫌他。 他知道,这不是爱,只是利用。 可就算是利用,她还是好好的待自己。 心中无爱,却有情! 只可惜,这场情终到尽头。 他知道自己若过去,怕就是迎来死路,绝路。 心中凄迷,余成龙停下脚步。 他向后退。 可就在这时,身后现一人。 一名年轻男子,面如冠玉,肤白甚美,若女儿般。 但余成龙知道,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还是个残忍的,喜好虐杀、奸杀的男人。 “李纯同?”余成龙低呼。 “你可以叫我李风流。”李纯同微笑:“风流书生,李纯同。” 天下名风流书生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李纯同叫了这个名号,许多人便不敢用。 他立于梨树下,信手拈过一朵白梨花,在手m.BJZjnf.COM